因此,她也不管不顾的从床上站了起来,拿着能够拿的动的东西往赖大身上砸去。
赖大就跪在那里也不敢反抗,最多只能是用手抱着头。
过了好半天赖嬷嬷累了,这才喘着粗气让儿媳妇把她重新扶到床上。
她坐好之后眼睛盯着赖大说道:“你派人去宁国府,问问珍大爷看看要了这件事情需要花多少银子。”
可是跪在下边的赖大却没有挪地方。
赖嬷嬷面对此情此景,心中略感沮丧,然而她依旧坚韧,对跪在下方的长子说道:
“你身为家族的台面人物,应深思熟虑,若遇危机,你连亲弟弟都置之不顾,如何能让别人对你产生信任?”
听了赖嬷嬷的话,赖大这才有些触动,他迟疑地说道:“二弟这次闯下的大祸不可小觑,珍大爷不会轻易罢手。”
赖嬷嬷皱起了眉头,表现出无奈的神情:“这回事情的起因,应是定西侯府的瑞大爷所引发。看来,我们的贾珍大爷已被瑞大爷逼得走投无路。”
“这贾瑞究竟是何意图?难道他不知道家族的和谐至关重要吗?为何非要闹得满城风雨?”
赖嬷嬷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,她说道:“你的经历还不够丰富。让我告诉你吧,瑞大爷的目标是掌控整个贾家。”
说到这里,赖嬷嬷眼中闪过一丝精明:“我原本以为瑞大爷早已开始行动,他拖延至今,看来他的内心还是太过仁慈。”
在赖嬷嬷看来,贾瑞位高权重,国家一半的大事都由他做主。然而,对于养育他的贾氏家族,他的掌控力度却显然不足。
如果贾瑞能更精明一些,早就应该让贾氏一族置于他的控制之下,这样他才能无后顾之忧地处理外界的事情。
“你听着,今后瑞大爷的任何吩咐,你必须遵从。若有半点违抗,无需瑞大爷动手,我就会打死你。”
赖嬷嬷此刻已看透一切,从前与贾瑞的矛盾尚可忽视,但今后贾氏一族将置于贾瑞的统治之下,任何的异类都将被抹杀。因此,现在若不低调顺从,日后便再无机会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知道了还不快去办事!”
赖大听了之后,连忙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这里。接着,他通过各种关系在贾珍那里传话。
贾珍那边也没有过于为难赖二,只要求赖二赔出十五万两银子,此事便算过去,赖二仍可继续担任宁国府的大管家。
赖大听了之后气得直发抖。要知道赖二在宁国府当了这么多年的管家,他的家产也不过三万两左右,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出十五万两呢?
然而现在的形势对他不利,赖家只能认命了。
最后他去了赖二的家,逼迫弟媳妇凑出了三万两银子,又从自己家里提了十二万两银子。总算把钱给贾珍送过去,然后把赖二赎了出来。
而贾珍这些天也没有闲着,他也开始变卖宁国府的一些铺子和田地。
宁国府的事情,荣国府那边自然很快就知道了。
当贾母听到贾珍开始卖铺子和田地的时候,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。看来贾珍准备独自承担这份银子的损失,不准备牵连他们荣国府了。
这样正好。
在获悉这一消息后,王夫人的心情终于得以放松,不再像之前那般提心吊胆。她总算可以安心地享受一下生活的美好。
只有平儿在王熙凤面前略显抱怨,“奶奶,咱们是不是还钱还的太早了,早知道可以拖一段时间,就可以省下这笔银子了。”
平儿的话让王熙凤心中也有些后悔,不过她很快便将这种情绪抛诸脑后。因为这几天,贾瑞已经来过多次,用他的温情与关怀抚平了她内心的孤独。
这一切让她觉得生活总算又有了光明,再说,银子虽然珍贵,但也不是不能再次挣回来的。
就这样,贾珍在半个月后总算勉强凑足了五十万两银子。
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,他悄悄地将这些银子送到了贾瑞的手中。
之所以选择在夜晚送来,是因为他不想在白天闹得满城风雨,到时候他自己脸上也无光。
而贾瑞在收到贾珍送过来的银子后,遵守了之前的承诺,不再提及此事。
同时,他也正在着手处理一笔更大的买卖。
原来,瑞福生票号的现任东家终于从山西赶到了京城。
这位东家的来头可不小,他的名字叫范恩。在开国时期,他的祖先曾为太祖皇帝提供军粮和物资补给,所以在定鼎天下之后,他们家族也获得了皇商的名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