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凡看着难受，气血上涌，眼睛漫出一缕妖异的黑雾，丝丝缕缕笼罩眼瞳，手指抵着面，隐隐爆出青筋，细看血管里流淌着一丝丝黑气。柳北之看他神情不对，伸手推了一下。

被人触碰，莫凡一个激灵站起身，手覆动心剑柄，双眼直直盯着柳北之有一股疯魔之意，杀了他！心底传出一个声音，莫凡如同被浇了盆冷水，霎时间清醒过来。

“北之兄。”心有愧意，莫凡躬身施礼，“多谢，北之兄，莫凡方才魔障了。”

翘着二郎腿，往后靠靠，柳北之惊奇的没有倒下，毫不在乎地摆摆手，”没事，没事，南之有时候也这样，看入迷了而已。”

“我现在叫柳战之，一旁认真读不小心听到对话的柳战之说道。”没等莫凡开口，摞后的柳战之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了。手撑着摞一跃跳到莫凡面前，脸贴着脸，直视他的眼眸。

向后退了两步，莫凡心里琢磨：柳家人平衡能力都怎么好么，不，柳峰主的动作也太怪了吧。

“你也喜欢‘侠传’，我不喜欢，我以前喜欢，知道作者是只狐狸后就不喜欢了，柳战之说道。”双目无光，又不像是视力受损，柳战之一头银发乱糟糟的，看上去又呆又愣。

听见柳北之的话，莫凡原本高兴和他有共同喜好起的小火苗“噗呲”一声熄灭，磨磨牙，硬是扯起一抹笑，“峰主，弟子人微言轻可是有一句话还是要说的，采不论出身，看话本就是图个开心，那有因为作者是妖修就厌恶的道理。”

“他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，看事小添把火变大看热闹的人。柳战之开始于不知名的天枢门弟子争论道。”面无表情，柳战之直直愣愣的站着，无神的眼光死死盯着莫凡。

喜欢的的作者被人这么说，莫凡压不住心里的火，不顾对方是一峰之主争论起来。

“弟子不懂看故事看个开心，柳峰主怎么有这么大的意见。”莫凡目光扫了一下屋中铺满的籍，”柳峰主看了怎么多，莫不是每本都要查查作者，看看是妖是魔，然后站在正道名门大派的立场，去谴责，去围剿。”

“你看‘侠传’开心吗，一开场侠就没了家人，孤身一人给人做谋士，遇到其他六人，历尽艰辛，最后失了初心，还是去给一个皇帝做了谋士。柳战之并不理会不知名天枢门弟子挑衅一下抓住重点的说道。”木愣的眼神似乎闪现一缕光芒，柳战之一针见血。

张张嘴莫凡无言，‘侠传’一直让人觉得侠七人能通过侠义之心，奋力与魔教抗衡得到一个完美结局，谁能料想江湖还是那个江湖，人却不是那个人了。

”那只狐狸给人希望又给人绝望，难道不讨厌，你见了他不想打死他。柳战之见不知名天枢门弟子哑口无言，说出胜利宣言。”直板板的身体，微微向斜歪了一下，柳战之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捡起一本，递给莫凡，”他的新作。”

双手接过，莫凡心情复杂，被柳战之说服总觉得对不起‘侠传’的撰写者，毕竟记念了这多年，在心中为它编出无数个结局，今日终于看完却不能为它争出一二。

看看柳战之递过籍，‘沉沦记’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写在面，指尖颤了颤，下方作者名字正是‘侠传’撰写者容，抬头见柳战之呆滞的眼神，舔舔嘴唇，翻开一页。

这名惹人误会，内容却是侠义正道，莫凡很快被它勾了魂。

坐在摞上柳北之挥挥手臂，看那两人跟木桩子一样定在那里，摇摇头，“得嘞，有一个看看傻的。”起身拍拍不存在的灰尘，收拾起屋子，一本本捡起来摞好，堆在一起的摞也整整齐齐码在墙边，”呼！”伸伸胳膊，这屋子总算收拾出个人住的样子。

“啪啦”掉在地上，莫凡额头爆起青筋，“作者是谁！峰主，弟子认为天枢门身为修真世界第一门派，理应斩除妖邪。”

“那狐狸叫慕容侠，是司隐峰主。柳战之也想杀了他，但是莫诡策规定’峰主之间不能互相拆房子，拆人也不行’，所以柳战之心想让不知名的天枢门弟子去杀了他。”

脸上有些无奈，莫凡抽抽嘴角，“峰主心里话不要说出来啊。”心中倒是震惊，司雅峰主居然写话本，还在凡世出售！

歪起头，银发随着柳战之的动作滑动，莫凡看着柳战之似乎在哪里看过……他，见过这银发。

“哎呦，你们俩玩完没有。”甩甩不长的袖子，柳北之从怀里掏出一把瓜子嗑起来。

“不许乱扔瓜子皮，柳战之不喜欢三哥在自己房里吃东西，又怕大哥知道会打，所以不敢把三哥丢出门，这句话并不知道怎么用说道，柳战之说道。”呆木的表情，说话倒是有些意思，柳战之掐起腰，歪起身子。

拿瓜子的手顿了顿，柳北之一脸伤心，道：“南之你太伤人心了，三哥对你这么好，结果你只是为了大哥才这样的吗。”说罢还假装抹抹眼泪，干嚎了两声，“罢了，以后三哥也不来了。”

一旁的莫凡震惊世上还有怎么假的戏，就看到柳战之手足无措的跑过去给柳北之擦不存在的眼泪。

“南之是真的喜欢三哥，不是因为大哥，三哥别哭。柳南之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三哥。柳战之不知所措的说道。”柳战之手不知道往哪放，胡乱挥来挥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