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日时间,匆匆而过,三平府内却已变了天。
在欧阳荣的主持下,原本守军内的大量蛀虫被清扫,根本没经过审判,是直接砍了。
砍过之后,欧阳荣又以大夏朝廷的名义安排了安民告示,说辽西总兵有意谋反,朝廷大军已经出动,让百姓不必恐慌。
同时又安排了人手插入三平府守军之中,牢牢的控制了三平府的城防。
这一番操作自然是在箫尘的指点下做的,现在之所以不用他箫尘的名号,自是不想打草惊蛇。
傍晚,箫尘在三平府留下了一百人,带着剩下的一千四百骑,补给之后策马而去,直奔西境。
这一次,他们怕是又要在马背上颠簸数日才能到达既定位置。
到了之后,才是真正的恶战。
……
这一日匆匆而过,浅夜的时候,一条消息传入宫城。
箫承嗣看到消息之后,立刻抓耳挠腮,急的团团转。
泗国公府传来消息,泗国公欧阳靖和的病情恶化,基本已在弥留之际,眼看就活不了了。
他的脑子时而清醒时而混沌,情形的时候,让泗国公的人入宫通知陛下,说有遗言要和陛下说。
这消息的确急坏了箫承嗣,急的他形象都顾不上了,连王不用都拦不住,急匆匆的带着一百多宫城侍卫,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宫,直奔泗国公府。
泗国公忽然病重,王不用自是觉得不对,但他拦不住皇上,以死相逼都没用,也只能在后面跟着,加倍小心。
此次出宫是由公孙智带队,带了宫城内最好的人手,再有殿前兵马司的将士配合,一路浩浩荡荡,数百人直奔泗国公府而去。
这种声势自然引的多方侧目,京师上下议论纷纷。
但议论也只是议论,皇帝出宫对于寻常百姓而言,也根本没什么。
箫承嗣进入泗国公府之前,公孙智先安排了人手进入,将里里外外的人全都换成了皇城侍卫。
他又亲眼去看了一次泗国公,确定泗国公是真的病了,府内也没有任何异常之后,这才折返。
箫承嗣在门口早就等的不耐烦了,听到公孙智说没什么问题,直接跳下了车驾,快步进入府邸之中。
泗国公府,主厅卧房。
欧阳靖和安静的躺着,面色有些苍白,此时似乎已是出气多进气少,马上便要闭眼了。
可他的神志似乎还保持着清明,目光炯炯,只是神色看起来有些狰狞。
箫承嗣进入房间的时候,两侧之人全部跪地叩首,他却根本没管,几步走到欧阳靖和身侧,直接坐在床头的凳子上,抓住欧阳靖和的手,急的问道。
“老国公,您感觉怎么样?”
“陛,陛下。”
欧阳靖和似乎要挣扎着起身,却被箫承嗣按住。
“您身子有恙,别那么多礼数了。”
箫承嗣有些着急:“您怎么忽然就病倒了,朕……朕真是……”
“陛下,莫忧……”
欧阳靖和轻声开口,声音很低,似乎已没什么力气说话。
“老臣老了,寿终正寝……”
“您说什么胡话,您是国朝柱石,还有不少年可活呢。”
箫承嗣眼眶发红,紧紧的攥着欧阳靖和的手掌,好似抓着自己的祖父。
欧阳靖和对国朝无私,对皇帝爱护,战功卓著,三朝老臣,功勋之后。
他对箫承嗣的爱护是真的,箫承嗣此时着急,也是发自内心。
两者之间的情义早已超过了正常的君臣,更像是长辈和晚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