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会?”
施漫笑得勉强。
她和陶婧初相识已久,也算了解她的性格,更知道她对商聿沉没有半分情意。
可只要她拿他们打趣,商聿沉便会沉下脸,拉远和她的距离。
譬如现在,他似不经意抽出被她挽着的手,往后一仰,倚靠沙发点一支烟。
打火机发出的“咔嗒”声,像在提醒她,该给他们留下空间。
她强忍心间涌起的酸涩,给自己最后一丝体面:“你们聊,我去一趟洗手间。”
“什么情况?”陶婧初后知后觉察觉到她的冷淡和疏离,一脸疑惑地问商聿沉。
商聿沉简言概括她的病情。
他深深看一眼陶婧初,结合施漫刚才的怪异行为,脑海中恍然浮现一个猜测。
“她应该把你当成……”
“不可能!”陶婧初打断他,尽管和他有相同的猜测,也难以接受面前的剧本。
好友一夕变“情敌”。
光是想想,她的呼吸就不畅了,当即往旁边挪,生怕和商聿沉扯上半点关系。
商聿沉没搭理她。
他担心施漫的情绪出问题,掐灭还没至尽头的烟,起身道:“我先去找她。”
洗手间在露天花园旁边。
他拨通施漫的电话,施漫没接,正欲让走廊尽头的保洁阿姨进去找找,又在途径花园前的玻璃门时,忽而顿住脚步。
透过玻璃门,一眼能瞧见坐在圆桌前的曼妙身影,他脚尖一转,朝着她靠近。
“施漫。”一团阴影笼罩下来,独属商聿沉的磁性嗓音,猝不及防在耳畔响起。
施漫怔神抬头。
一张布满泪痕的脸,倒映在商聿沉眼底,扑面而来的还有她未曾敛下的悲凉。
他微凝眉头,夺过被她握在手里的香槟杯,抽出一张纸巾,擦拭着她的眼泪。
“不冷么?”夜里寒凉,萧瑟的秋风拂过花园,一花一草皆被吹拂的簌簌作响。
他没问她为什么哭。
单是一句关切的话,一个充满怜惜的举动,被寒意包裹的施漫,好似能感受到热源,坠入冰窖的心也淌过一丝暖流。
“冷。”她撒娇。
商聿沉脱下西装,拢着她娇小的身躯,指尖无意擦过她手臂,触到一片冰凉。
他正色坐下,决定趁着这个机会跟她谈谈:“施漫,对我来说,一段婚姻最重要的是彼此忠诚、信任。我不屑于追求违背道德的刺激,你也没必要想太多。”
他的道德观念很强。
自幼接受的教育,使他懂得什么叫作责任和担当,更不可能有背弃她的行为。
尽管,那所谓的“背弃”是出现在施漫错乱的记忆中,他仍想表明自己的态度。
“我没有不信任你。”施漫能听懂他的话,更清楚他的人品。
可他的心,仍然装着那个人。
她嗅着鼻尖萦绕的柏木香,提醒自己应当知足,不能奢求他在短时间内抹去白月光留下的痕迹,但一对上他的视线,还是没忍住吐露心声:“我只是害怕。”
“怕什么?”
“怕你不会喜欢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