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凌安的介绍，帝又想了想，忽然想起来，看向随侍曹成，“是不是上次城门戒严，子晟亲开城门的程家的那个幺女?”

曹成答是。

帝一听，就乐了。

“在抓捕樊昌那么紧要关头，不仅为她亲开城门，还为她驻足言谈…这次竟然又因为这个小女娘，旧伤复发了？哎呀这…昭昭，你随朕一起去看看你兄长。”

【凌不凝营帐】

凌不疑坐在榻上，神情肃穆的看着坐在一旁的程少商，“老实交代，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
程少商珠泪盈眶，“我险些掉下悬崖，凌将军为救我，拉扯到旧伤复发。我心中很是过意不去。”

说完，她抬手擦掉演戏的眼泪，然后抬起头看着凌不疑，“这样说，昭昭会信吗？”

凌不凝垂眸斜视着程少商，“大概会信。”

“大概？”，程少商不满这个答案，她现在对他这个负心汉失了耐心，声色开始变得清冷，“凌将军，你做事的风格可真不讨喜。”

凌不凝自知理亏，便不再言语。

程少商见他低头沉默，自己想质问他的话——为何不守信？既然说了一别两宽，各自欢喜，为何在骑射场上帮自己？刚才又为何救自己？为何腰间还挂着那半块玉佩？

也没能说出口。

她坐在一旁，越想越气，她觉得此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，要不是看在昭昭的面子上，自己在他受伤时就应该在补上一刀，死了才好。

说到底，此事程少商还是受了委屈。

“凌将军，我就不等昭昭过来了，届时，我亲自去找昭昭说明”，程少商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呆在此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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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和我呆一会儿，有这么难吗？”，凌不凝微微仰头，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说出这句话。

“难！很难！”，程少商直言不讳。

“陛下到！”

内间如此怪异的氛围，被外间的宣告声所打破。

帝满意地看了一眼那名有眼色的宫侍，自己要是再不进来，恐怕儿媳就要跑了，他们之间明显是吵架了。

帝轻咳几声掩饰尴尬后，便大步走了进去。

他拿出此生最好的演技来到凌不疑跟前，“子晟啊，怎么又受伤了？太不小心了。昭昭呀！快过来给你兄长看看。”

这般关心急切的模样，仿佛方才故意站在帐外聆听墙角的人不是他一般。

凌安也不配合，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帝的表演。

“臣，见过陛下”，凌不疑看向凌安——陛下怎么来了？

凌安眨了眨眼，无辜地看着自家兄长——我不知道，你们自修多福吧！

九五之尊在前，程少商忙是走过去，恭顺有礼的跪下。

“臣女程少商，见过陛下。”

程少商能够如此临危不乱，全部得益于此前凌安曾教授过的礼仪。那时，还说这些礼节以后一定用得着，如今还真是被说对了。

帝见程少商的行礼虽有些僵硬，但好歹也算是知礼 ，‘嗯’了一声便问道，“朕且问你，究竟为何子晟会旧伤复发？”

回答帝的不是程少商，而是凌不疑。

之后，帝问一句，凌不凝就回一句，这么明显的维护，帝心知肚明，便也不再为难人了，神情气爽地离开了凌不凝的营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