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晚,沈川一直在提心吊胆中度过。他时刻警惕着江苿破门而入,却不想整晚都风平浪静。
第二天早上,沈川在洗衣服。
江苿穿了一身精练的黑色装,画了淡淡的妆,看样子是准备出门。
一看见沈川,她就双眼一瞪,大骂道:“沈川,你个变态,偷窥狂,今天必须给我滚出江家,我不想再看见你”
大清早的挨骂,沈川瞥了一眼江苿,瘪嘴道:“我昨晚又不是故意的,再说了,我是你老公,看一下怎么了?”
“混账,你找死!”,江苿瞋目切齿,正欲上前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,却不想沈川早有准备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洗漱间的房门反锁,隔着门窗做了一个鬼脸,“你打不到!”
“你啊沈川,你给我滚出来”
江苿暴跳如雷。
“就不”,沈川傲娇的扬着下巴。
“行,不出来,那我们今天就耗着吧”,江苿气急败坏,直接坐到了沙发上,翘着腿,面色阴沉。
沈川脸色一僵,江苿的性子他是了解的,说一不二。他刚刚也只是单纯的想调戏一下对方,不料惹火上身。
这下可好,玩儿脱了。
他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子。
几分钟后,沈川埋着头,如同一位做错了事情的孩童,惶恐不安的站在了江苿的面前,提心吊胆的说道:“小苿,我和你开玩笑呢,这不是见你这两天无精打采的,想让你提提神嘛”
江苿只是看着沈川,不说话,也没有其他的动作。
沈川硬着头皮站在原地,走不是,不走也不是,在心中挣扎了半天,弱弱说道:“小苿,我错了”
“我们去离婚吧”,江苿面无表情的说道:“如今的江家,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瓦解,趁着我现在还撑得住,你趁早离开吧,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是值得你留恋了”
沈川微微一愣,很难相信这种话居然是从江苿的嘴里说出,如果换做平时,他可能会满心欢喜的答应,但如今江家风雨飘摇,他却反而迟疑了。
回想这两年。
他虽然在江家低声下气,任其驱使,但不可否认的是,也正是这个令他又爱又恨的江家,在他走投无路时伸出了援手,为他偿还债款。那可是八十万呐!
他虽然恨这个江家,恨这个女人。但他,也感激她们。如今江父远在千里之外,而他就成为了这个家中唯一的顶梁柱。
倘若此时离开,这算还是一个男人吗?
他在心中拿定主意,摇了摇头,说道:“等江家度过这次危机,我们再离婚不迟”
江苿站了起来,走到沈川的身前,目光逼人,戏谑道:“怎么,是舍不得锦衣玉食的生活,还是喜欢上我了?”
“我有点担心你”,沈川诚恳道。这一点,他并没有撒谎。
“可我不需要你的担心,尤其是来自一个废物的担心”,江苿冷冷一笑,眯着眼睛,不断打量沈川。
“我知道,但我依旧坚持等江家安定下来后,再说离婚的事”,沈川坚定不移的说道,面对江苿极具压迫的气势,他鼓足了劲儿,并没有丝毫的退缩。
作为江家的一份子,他不可能丢下江苿去独自承受这一切。虽然作为她名义上的老公,他们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。
可作为一名男人,他就应该有自己的担当。
江苿沉默半晌,忽然走向门外,冷不丁的说道:“我晚上要去参加一个酒席,还差一个开车的,到时候穿干净点,别给我丢人。”
沈川一愣,有些难以置信,入赘两年来,这还是江苿第一次允许他同行参加酒席,这令他不禁有些怀疑,自己还没睡醒?
洗完衣服后,沈川来到医院为父亲办理了出院手续,然后送回老家。在家中陪伴了父母半天,沈川准备离开时,母亲忽然叫住他,一脸纠结的说道:“儿子,你爷爷前些天回来了一趟!”
“爷爷?”,沈川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,他有些失神,有关于爷爷的记忆,还保留在懵懂的孩童时期,如今已记不清他的沧桑模样。
据父亲讲述,爷爷年轻时曾弛聘于沙场,立下不朽功勋。但后来惨遭变故,被部队开除,半生成就,毁于一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