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啊你张洁芳,你果然心思不正,只惦记着我的房子!”理亏的朱启武自觉终于逮到了张洁芳话语里的破绽,立马把嗓门提了起来,
张洁芳直接把手里的抹布往朱启武身上一扔,姓朱的,你他妈有病吧?雇保姆还得给钱呢,想让我你伺候你到死,还不打算花一分钱?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!我不图你的房子、不图你的钱,我图什么?图你一把年纪,还是图你病病歪歪啊?
朱启武被她几句话骂得北都快找不着呢,他面露痛苦地弓腰捂着肚子,
你少跟那儿装模作样的,你现在肠子好得很,上礼拜的复查还是我陪你去的!张洁芳粗声大气地吼了回去,“朱启武,我伺候你这么长时间,不可能白干,保姆还得给钱呢,拿钱!
“张洁芳你居心不良,还好意思跟我要钱?‘不好名者,斯不好利;好名者,好利之尤者也!’”朱启武双手插兜,又摆起了领导谱儿,晃着脑袋教育起张洁芳。
这要是以前,张洁芳甭管听懂听不懂,都得连连点头称是,可现在张洁芳完全没有心思奉承他,她恶狠狠地瞪着朱启武,恨不得从他身上生生撕下一块肉来。
“张洁芳你又遭骗了!”
这个念头在她的脑子里不住地往外冒,一个接着一个,大的小的,按下一个起来仨,越来越大,张洁芳气得想骂娘、想发疯,却也莫名其妙地想笑。
毕竟,她就是个活生生的笑话。
别人都是吃一堑长一智,她倒好,一个坑里摔倒两回,说出去谁不笑掉大牙。
绝对不行……绝对不能就放过眼前的这个老王八蛋,她这回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吃这闷亏了。
“朱启武,你要是不给我钱,我明天就去你机械二厂的门口拉横幅,让他们看看你是怎么个下三滥的玩意儿,联合你那个脏心烂肺的儿子,欺骗我一个离异妇女的!”
张洁芳这番话终于让朱启武慌了,“哈哈……洁芳,你……你别生气啊,这……都是误会,真的,都是误会,‘误语成疑意已伤,春山低敛翠眉长’,咱们过两天都要去登……”
“登记?谁跟你登记啊?上赶着给你做免费保姆吗?我张洁芳没那么贱!”
朱启武脸上艰难堆叠起来的笑意,一下子就垮塌了不少,他双手插兜,死死盯着张洁芳,好似掂量她的斤两似的,“………说吧,你要多少钱,才能放过我?”
张洁芳刚要说五万,你当我法盲啊?我现在拿了钱走,估计还没走到家,警察就得按敲诈罪把我抓起来
张洁芳这句刚说完,朱启武的脸色就变了,这是她在姜小萍那儿跟梁秀晶一块听晏清霸总小说看得,
张洁芳冷笑一声,你瞧瞧,还准备把我送进,
她常年搓澡干活的手劲,可不是朱启武这么病病殃殃的糟老头子可以比的。
张洁芳个平日里就只攥着笔杆子的家伙可以比拟的,一把就把手机就抢了过来,朱启果然正在录音,张洁芳后槽牙磨得咯吱作响,朱启武显然没想到张洁芳平常看起来那么逆来顺受地好说话、好忽悠,
她先把录音给删掉,扭头手机直接扔进了旁边的金鱼缸里头,忽忽悠悠地沉了地儿,把里头一只红底带黑点儿的泰狮吓得差点儿翻了肚子。
哎哟,这可是……朱启武的咋呼声在看到张洁芳的糟糕脸色后,一下子就小得听不着了,张洁芳也懒得跟他废话,她直接把旧手机塞进口袋,
朱启武赶紧把手机从鱼缸里捞了出来,在客厅里转了两圈,
我先走了,跟你儿子好好商量,我就给你两天时间。张洁芳把旧手机塞回到朱启武手里,两天以后要是没动静,我就到你机械二厂门口还有你大孙子的学校门前拉横幅,反正我不要脸,朱主任您要不要脸,自己看着办!
张洁芳站在大半年没回过的自家防盗门前,浑身上下翻找了好几遍,到底没摸着家里的钥匙,她估摸着是收拾东西的时候太着急,落在朱启武那儿了,脸都已经撕破了,肯定没法回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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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洁芳用力
“……谁啊?他妈大半夜的,砸什么砸,等会儿!”门里传来唐耀灿醉醺醺的含糊叫嚷声,他起身的时候大约是没站稳,把脚边的酒瓶子给碰倒了,伴着那叮呤咣啷的动响,顾建辉又含糊不清地咒骂了两句,才趿拉着拖鞋往门边走,他显然喝了不少,脚步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,简单开门都折腾了好一会儿。
“哎哟喂,我这没看花眼吧?稀客哈!”
唐耀灿一看清张洁芳,原本烦躁不耐的神色立刻变得刻薄讥诮起来,还假模假式地抬起手,用掌根用力揉了两下他那双满是血丝的眼泡儿。
张洁芳懒得搭理他,抬脚就要往屋里走,唐耀灿却开始找事儿,他故意岔开腿、伸开胳膊,跟只白花花的大肚子蜘蛛似的,把着入户门,不让张洁芳往里进。
“别急着进屋啊!先说说吧,您怎么有闲工夫上我这儿来了?我可是记得……嘶……您都要登记结婚了。啧啧啧,不会是又让人骗了吧?
张洁芳低下头,用肩膀把人给顶开,唐耀灿踉跄地连退了好几步,脚上的拖鞋都给甩掉了,他立马就说着把攥在手里的啤酒瓶子送到嘴边,仰头灌了好几口,着还用手指头抠了抠塞肉的后槽牙,
张洁芳,你他妈就是属狗的,记吃不记打!连个退休的糟老头子,你都拿捏不住,你能干……啊!
张洁芳一把抢过唐耀灿手里那只酒瓶子抢了过来,劈手就砸在了他的脑袋上,玻璃碴子瞬间飞溅得到处都是,金黄起沫的酒液浇把她的手背划开了好几道血口子,
唐耀灿吓得捂着脸嗷嗷叫,酒都跟着醒了不少,看向张洁芳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,你……你……
你个半天也没说出半个有营养的字眼儿,
滚一边儿去,别找麻烦,我心情不好。张洁芳低头看着手里只剩下半截的啤酒瓶子,尖锐锋利的茬口亮晶晶的,随手扔在了地上,把你造的这些都收拾干净,听见了吧?
她松开手,懒得再看唐耀灿一眼,唐耀灿突然感觉到头上一股热流,战兢兢地抬手一抹,果然全是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