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窗的那侧凌乱不堪，就跟外头的客厅差不多，就只是货架少了点，也矮了些，姜鹤估摸着那上头的东西应该是钱子涵一会儿直播要售卖的产品。

可靠墙那边却是极温馨美好的模样，白色铁艺床上挂着公主风的纯白蚊帐，床边铺了块粉白格的长毛地毯，地毯上摆着张桌面是花朵形状的矮桌，外加一张懒人沙发跟几个抱枕玩偶，床尾还支着一盏落日灯，刚好把一抹人工打造的落日余晖透射在蚊帐上。

明明是一个空间，可南北两侧就跟两块毫无关系的拼图硬卡在一起似的，姜鹤知道这是为了直播需要，可说不出的扭曲感让她胳膊上瞬间冒了一层鸡皮疙瘩起来。

“一会儿你就在床上助浴，先洗三个点儿，要是还有需要，咱们再加时，钱都好说！”

钱子涵翻开着货架上的样品，随口吩咐姜鹤。

“不好意思，钱老板，有些事情您可能不了解，陶女士能不能接受助浴还不确定，在正式助浴之前，需要测量助浴者的部分生命体征……”

“怎么那么多事儿啊？又不是不给你们钱！”钱子涵不耐烦地提高了嗓门。

“不好意思，这是公司规定，我们也没办法。”

“……行吧行吧，你测去吧。”钱子涵不耐烦地冲着姜鹤挥了挥手。

姜鹤从ha''ai''才发现远没有看起来那般美好，蚊帐跟地毯都脏兮兮的，尤其是地毯，上头有好几个黑乎乎的脚印，

姜鹤戴好手套，小心地绕过地毯，站到床边，离床越近，那股子腐臭味儿就越是

艹！真他妈够恶心的，怎么还生蛆了呢！钱子涵眉头瞬间打成结

关你什么事啊？你他妈吃咸菜长大的啊？钱子涵用力咀嚼着槟榔，

好了，你俩可以滚蛋了，钱子涵不耐烦地驱赶两人，记住，该说的说，不该说的，别他妈乱说，知道吧？他探头试图逼近姜鹤，顾夏抬手捏上他的肩膀，

我这个人吧，偏偏就爱吃点咸的。姜鹤径直摘下口寨，挑衅地冲钱子涵冷冷一笑。

把他抬手就把他往后搡了你出去打听打听，我钱子涵是什么人，戴好手套，被烟头烫了好几栋，

矮桌上一掀开盖在陶乐乐身上的被褥就发现不对劲，整个人骨瘦如柴，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，

甚至还有一道道烫伤，那烫伤根本就没处理过，朝外流着浓黄恶臭的组织液，更严重的是她尾椎骨跟肩膀上的褥疮已经深可见骨，隐约间甚至能看到白花花的蛆虫在里头蠕动，

姜鹤死死咬着牙关才能吐出来，

恶心是吧？整个人奄奄一息的模样，

“病人这个情况……还是去医院吧。”

跟你们没关系，你们不就是助浴的吗？干好你们该干的就得了。

卧槽，灯让我扔哪儿去了？钱子涵叼着烟骂骂咧咧地从卧室出去，姜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

“喂，110吗？我怀疑有人虐待病人，对，地址是……

谁让你报警的？把手机给我！钱子涵抢过

警察来了我也不怕！钱子涵扭头往地上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，倒是你，你完了

……真是冤家路窄啊，又他妈是你！钱子涵原来是，我肯管她死活就不错了！

“网友也他妈都是大傻逼，这都什么年代了了，还信这些？早知道她成植物人，能让我发达，我才不会等到今天呢！”

钱子涵得意洋洋地冲着姜鹤跟顾夏叫嚣，顾夏死死咬着牙关，恨不得一拳砸在他的脸上

你俩完了！钱子涵扭头啐了口带血的唾沫，舔了舔松动的后槽牙，就你们那个什么狗屁助浴，要是还能接着干，我钱子涵跟你姓！

远远听到了警车的声音，钱子涵晃晃悠悠来到架好的手机面前，惊骇地发现竟然已经直播了十几分钟，直播间的流量前所未有的大，近百万的点赞，不过所有的评论都是咒骂，

……哈哈，家人们，刚才那是……那是……那是一个小节目，哈哈，就讽刺小品，是不是演得还挺真实。

评论

我帮你开的，姜鹤冲着钱子涵微微扬起嘴角，

钱子涵就跟疯狗似的朝着俩人冲过去，脚下不稳，被脚边的那堆给绊倒了，顺手带倒了手机支架，面朝下狠狠摔在地上，他狼狈地冲地上爬起来，满嘴是血

还在继续直播的手机刚好拍到地上那一滩血，还有一颗沾染着血肉的门牙，很快手机被警察捡起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