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张知晓在树林快走一个小时回来,刚进后门就看见秀萍嫂子在敲着自家的门。
听见身后熟悉的脚步声,李秀萍回头热情又着急唉了一声。
“我可是早早就给我那侄女婿打了招呼,在中心公园等着咱们,你快点收拾,我们马上就出发。”
她可真是一点也不见外,边说着边拉着张知晓往她家走,进入卧室从自己的衣柜里拿了几件干净军绿色棉衣出来。
风风火火的。
因为运动,张知晓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,看着床上的棉衣不好意思应着:“嫂子,你衣服我穿不上,我回家擦擦身子换件衣服就出门。”
李秀萍是个急性子,拉住要走的张知晓就叭叭说着。
“你那不合身的红色棉衣就算了,再说都是军属你穿着红色算怎么回事,一点也没有军属的样。”
“这些衣服是我怀老二的时候穿的,你穿着正合适。”
“也别回去擦身子,等会晓红也要来,让她给你打盆干净的水你就在我屋里擦擦。”
说着就捡起床上的衣服往张知晓身上比划,也不管张知晓尴不尴尬的,最后选了一件放在床尾,其余的被她规整放回衣柜里。
正当张知晓局促的劲儿,李秀萍的侄女郭晓红在门口叫着嫂子,手里提着暖水壶。
“小张同志好。”郭晓红表面客气和她打着招呼,眼神就都没往她身上带的。
郭晓红是投奔李秀萍来的,住在三院最后面的小杂棚里,那是妇联堆桌椅板凳的地方,现在她每月给妇联两块钱的房租费。
对于郭晓红原主没什么印象,但是张知晓锻炼的时候会路过她的屋子,门口的煤球永远的堆的高高的,锅碗瓢盆虽不多,可永远是干净亮堂的。
窗帘是用毛巾厂的瑕疵毛巾缝的,现在入冬了,郭晓红在门楣上也挂起毛巾门帘。
这生活水准在院里是中等偏上。
“晓红给晓晓打盆热水,再拿个干净毛巾。”李秀萍招呼侄女。
郭晓红不知道要给张知晓做事,立马嘟起嘴有些不乐意。
院里的年轻姑娘都瞧不上张知晓,又丑又懒的怎么还嫁给顶好的周剑豪?
见侄女没动,李秀萍走出来手里还拿着缝纫的银针,她让张知晓穿的那件军绿色棉衣下摆有些薄,准备敛到内衬里去,免得去见老中医的时候被瞧不上。
“你愣着干嘛?去啊!”
嫂子一吼,郭晓红心不甘情不愿回屋拿了一条短半截的毛巾。
张知晓接过时候,客气说了一句:“小郭同志,你手指月牙短,平日有条件可以吃点红糖鸡蛋水,补补气血。”
郭晓红一愣,很是震惊,可是仍旧故作无所谓问:“你看我手指就看出来的?”
张知晓点点头,她半信半疑,抛出自己心里的疑问。
“我最近精神有些不好,是不是跟气血有关系?”
屋里的李秀萍听着觉得好笑,刚刚还瞧不上人家张知晓,这会又把人家当医生了。
不过赶时间要求,李秀萍在屋里咳嗽两声示意侄女办事麻利点。
没想到张知晓还有些害羞,端水进屋擦身子的时候,非要自己出来缝衣服,郭晓红好奇且疑惑问:“嫂子,她一个农村妇女还将就这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