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乐云上门拜访带着一小盒沙市传统点心,打开里面有六个,样式各异但味道分为甜味和咸味。
哪有病人上门带礼物的?张知晓接过感到不好意思。
张嫂站在厨房瞧见也觉得眼前女同志情商高,转身从厨房的斗柜里拿出果粒包装袋,给她冲了一杯橙味果汁。
“晓晓姐,你家真干净啊,这位是你的婆婆吗?”费乐云坐在沙发前,将果汁放在腿前小茶几上。
刚刚她不是故意偷听的,就是在百货商场养成习惯,每每打扫卫生路过办公室或者柜台的时候,听见有声总想停下来听些什么。
记得刚来百货公司的时候,清洁工大姐们和她年纪悬殊,几乎都是有孙子的人,自然聊不到一块,有回吃午饭的时候,她鼓起勇气走过去讲了自己听到的八卦,这才和她们熟络起来。
那时她打扫是三楼,因为楼层高需要提着水桶上上下下,没人愿意干,所以这活才给她的。
三楼是华侨柜台,偶尔会有外国人或者政府办事处拿着外汇票过来购买东西,她在那里见着不少一脸严肃男人带着年轻女同志过来,细心听了几回就会察觉一些别样气息。
尝到用八卦来打开人际关系的甜头的她停不下来,三楼的顾客本来就少,所以渐渐她便什么都听,确定有事的便添油加醋说出去。
这段时间她收敛了,因为马科长把聊他八卦的人罚去扫厕所,这事给费乐云一个警示,有些东西不能瞎说,所以她听见商联同志的话一直没对其他人讲。
刚刚在门口她听得七七八八,聪明地猜出张知晓丈夫的家庭不一般。
问眼前的妇女也是试探,要真的婆婆伺候怀孕的儿媳,那就是自己猜错了。
她男人就是普通当兵的。
张知晓大方介绍:“这是丈夫的表婶,她过来看望我们。”
原来是家里的老佣人,可见家里过去的身份。
费乐云乖巧朝着张嫂点点头,不再八卦两人的关系,似乎很傻问着:“晓晓姐,现在可以帮我看看斑吗?我家住在北门二街,离这里得半小时公交距离。”
她说得让张知晓挺不好意思的,急忙让张嫂拿出自己的医药箱。
“你别担心,如果是调理问题,我很快就能给你开个药方,你去药材店抓药就成,面上敷的,我三天后给你。”
担忧费乐云赶不上末班公交车,张知晓看的过程很是认真,没有一点分心。
她脸上的斑一半是天生,一半是因为内分泌失调,她写了单子递给她,然后加上敷脸的一共收了她二块八毛三分。
交钱的时候,费乐云捏着布袋子有些犹豫。
张知晓疑惑看向她,想问怎么了?忽然明白她的窘迫,难道是没钱看病?
她不会催促别人给钱,偏头看向张嫂的房间,要是张嫂在就好了,刚刚为了保证自己能静心看病让张嫂回屋休息了。
“晓晓姐,我能用商联的信息换吗?”
费乐云不是没钱,而且舍不得,这近三块钱的医药费是她一周多的生活费,她对自己的生活费是死定额,要是今晚给了,最后一周她就得挨饿。
而且也不会完全去除自己脸上的斑,一想到这个她更加舍不得。
这人确实脑子灵活,可却有些过了,张知晓心里不太舒服,制作敷面膏的药材并不便宜,收二块多只是维持药材成本。
正要说不要,但费乐云抢先答到:“商联的在看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