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很快就离开了城区,爱丁堡的郊外很是空旷,此刻沿途全是绿草鲜花与树木的公路上只行驶着他们这辆老式轿车,阴暗的天气里自己正陪着两位美女开车兜风,心情都变得明媚起来,让陆平安感觉自己正在参演一部八十年代的英国老电影,或许他现在应该立即拿出一把吉他在芳香中弹唱一曲乡村音乐。
可惜的是,他不会弹琴,唱歌也是五音不全。
似乎是担心她这辆老古董不能坚持住,查洛琳德将车开的很慢,也因此他们能好好欣赏路边的风景。
不得不说爱丁堡确实是座优雅美丽的城市,即使常年处于阴雨天,却并不显得死气沉沉,反而为他平添一丝诗人般的忧郁,傍晚的天空作为他的幕布,缱绻白云点缀其间,没有喧嚣与躁动,就像某部电影里说的,天地间如此寂静,远有群山,耳畔余鸟鸣,还带着那么些惬意与美好。
慢慢的,他们远离了城区,查洛琳德突然开始不按套路开车,转弯的坡度与频率是之前的好几倍,像是后面有黑帮正在紧紧追赶他们。
“好了,我们到了,”查洛琳德突然将车停了下来,迈开修长的双腿走出车门,向四处打量了一眼。
“这就到了?”陆平安满脸不可思议,如果他的眼睛没有出现幻觉的话,那现在在他们面前的应该是广阔的平原,别说什么学院了,连人影都没一个。
“谁说学院必须建在主世界?”查洛琳德对他的惊讶并不例外,只是笑了笑,只见她右手突然向前方的虚空中抓去,手中逐渐浮现一层淡淡的水雾。
雾气越来越大,陆平安透过那层薄薄的屏障,竟然能看到内部矗立着一座辉煌的建筑——外面是绿色的草坪、曲径通幽的鹅卵石路和古堡般的建筑群,远处的教堂顶上鸽子起落,中心修建着,但陆平安更愿意相信那是一座天然形成的湖泊,湖水清澈透明,隔着雾气他也能看到水光粼粼地闪动。
“那么,”查洛琳德大步迈入那片水雾,声音渐渐变得模糊不清,陆平安集中精力才听清楚尾音,“欢迎你们来到莱茵学院。”
陆平安和苏晓面面相觑,倒不是在犹豫要不要进去,而是查洛琳德的老轿车还停在外面,他们在想要不要帮她开进去。
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,陆平安选择直接一步踏入水雾之中,苏晓紧跟其后。
他只感觉视线中一阵模糊,天地似乎都颠倒了过来,耳边传来刺耳的嗡嗡声,整个人仿佛都在光速下降,强烈的风压快要把他压成肉饼。
下一刻,他就站在了学院的门口,身临其境远远比之前的宏观更令人震憾,光是学院的大门就长达数十米,罗马风格的建筑形式,墙壁上刻着精美的石雕,石雕上的战士们穿着铠甲,骑着战马,威风凛凛。在墙壁的最上方题着几中大字“莱茵学院”。
“怎么样,感觉不太好受吧?”查洛琳德走了过来扶着苏晓,“第一次都是这样,以后多习惯就好了。”
“那个,”陆平安有些尴尬的挠挠头,“你的车还停在外面。”
“没事,”查洛琳德轻笑着摇了摇头,“会有专门的人员帮忙弄进学院的,话说,你们对刚刚的事不好奇吗?”
两人皆是点了点头,旋即又摇了摇头,看的查洛琳德一阵疑惑。
苏晓解释道:“好奇是好奇,但是好像问了也不会得到回答的样子……”
“哈哈哈,”查洛琳德对苏晓的话很是赞同,“答对啦,毕竟这些都是明天会给你们讲的,不过你们两个小家伙倒是越来越对我胃口了。”
陆平安这才注意到,此时已经是晚上了,难怪学院内部这么安静。
“那么,你们先去宿舍吧,这是你们的学生卡,”查洛琳德说着就从手中变出两张白金色的卡片,陆平安对此倒是见怪不怪了,好歹算是有过大世面的人,“学院内部会有指示牌,你们到了宿舍区后只要按着地址找就行了,姐姐还有些事,就先走了。”
说罢她就率先进入了学院,好像真的很忙的样子,急匆匆的朝一栋楼跑去。
陆平安和苏晓顺着指示牌来到宿舍区,被眼前的景象惊的目瞪口呆——一座座独栋别墅整齐的排列在两边,每一栋占地面积少说也有百多平方米,洁白的鹅卵石路旁种着翠绿的竹子。要不是此刻不少数别墅内正灯火通明,陆平安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跑错了地方,他自认为还是有点见识,但是把别墅当学生宿舍这种事,他还是第一次见。
他和苏晓的宿舍刚好处于宿舍区的两边,两人分别后陆平安很快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大别墅22号。
他用学生卡打开院子的门禁,惊讶的发现门前正摆放着一双运动鞋,看鞋码应该还是个女孩子的。
他对自己宿舍还有别人倒还能理解,两人住一个房子这才显得稍稍正常一点,但是素未谋面的一男一女共处一室生活,e,还好他是个老实人。
自己跑错门了?
但不应该啊,要不是我的别墅怎么能用我的卡打开。
他鼓起胆子走进房门,轻轻敲了敲。
屋子内很快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走路声。
“吱呀,”门被打开,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动人至极的脸。
少女皮肤白皙,没有瑕疵,轮廓线条并非能给人凌厉美艳视觉效果的深邃型,反倒温润柔和,眉目清绝,月色朦胧般模糊,叫人看不真切。
陆平安蓦的呆住了,他感觉自己的心中突然产生一阵前所未有的悸动,一股来自骨子里的最原始的冲动让他想立刻将眼前的女孩拥入怀中,但很快他又升起浓烈的不安与恐慌,仿佛在害怕眼前的女孩下一刻就消失在他面前,遗忘在他心里,而他却连她的名字都没来得及问。他双眼充满苦涩,在朦胧的水雾中眼前的少女独立如礁石。
少女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,眉眼清冷,面若含冰,眸若星河,散着的头发又黑又直,应该是刚刚洗过头,还带着水丝的碎发贴在脸上,衬的皮肤愈发的白。
她率先开口,“你好啊,你就是我的舍友吗?我叫白清宁。”
她嗓音很清,像是藏地雪山之巅融化的雪水,干净之余透着微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