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辰还在大肆追查妄图伤害摄政王的真凶,而得知消息败露的牧重争,也在暗地里不知道骂了多少回。
牧重争本以为这是不伤害小皇帝可以杀死解知微的好办法,奈何允晓做事太不麻利,这么好的机会都能被解知微看出来。
而锦辰的态度,也让牧重争觉得他留住这小皇帝的性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
但到底还是心焦,现在朝堂上能够笼络的大臣他都尽力在试,只差最后逼解知微下位,但是这一步也是最难的。
不杀死解知微,牧重争就一天不能放心下来。
宫里,锦辰趁着放血后休养身体在碧华殿咸鱼了好几天,等来了外出调查的楚倾青来信。
楚倾青已经调查出关于那味药的线索,询问锦辰是否现在就回宫禀报。
锦辰思考再三,回信让她直接去江南行宫等候。
又是三日后,浩浩荡荡的队伍随行帝王轿车前往江南行宫避暑。
郡王牧重争、重要的大臣及其家眷,摄政王解知微陪同左右自是不必说,只是今年让宫人们喜闻乐道的是,皇上竟然把受宠的余贵侍也带去随行。
要知道有传言说去江南游玩的未来皇后楚小姐,也在行宫等候。
大队伍刚走,皇宫里就扬起一股猜测最后谁最受宠的暗注,殊不知不管是谁受宠,反正最吃醋的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解知微。
到达行宫的当日,大队伍先行去安顿,锦辰则和解知微先去了一趟江南知府的府邸。
知府是个惯会看眼色行事的,也早就听闻皇城中传言,当今摄政王才是大锦国真正的主子,他这知府也是早年间被解知微任命的,当然也就先入为主不把还没有及冠的小皇帝放在眼里。
但他心底这么想,面子功夫也做得足够,只是这般轻视还是能从细节中渗透出来。
比如锦辰手中这碗陈年旧茶。
锦辰望了眼只和解知微说话的知府,那人倒是瞧见了,只是轻蔑又移开眼神,仿佛坐在座上的不是大锦国皇帝,而是什么无足轻重的傀儡罢了。
心里也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,锦辰轻咳一声打断他们的谈话,茶盏骤然被摔在桌上。
“陛下怎么了?”解知微忙问,许久没有见锦辰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。
“朝中这些年难不成苛待了宋知府,怎么招待的茶水都泛酸。”
锦辰装嫩简直是一把好手,当即就摔碎了那盏茶,气冲冲拉着解知微告状,“小皇叔,朕要回行宫!”
解知微挑了挑眉梢,先把自己的那盏递给锦辰,含笑哄着他喝了。
这才阴冷望向被吓到的宋知府,“你倒是胆子大,在陛下面前也敢糊弄。”
“这……”宋知府语塞不已,身体快过于脑子先一步跪地,冷汗涔涔。
这怎么和如今皇城中的传言不一样啊!不是说摄政王和逐渐长大的小皇帝水火不容,都想争权吗!
而且早年确实也是这般!怎么突然关系就这么好了。
他来不及多想,只顾得上跪地磕头,“王爷息怒,臣怎么敢糊弄陛下!定是下人做事不利索…”
“是谁做事不利索,不如宋知府供出来,本王今日就做主帮你清理门户,要了那奴才的狗命。”
解知微慢条斯理看他,眼神中满是对宋知府轻视皇帝的怒意。
宋知府:“……”
好在锦辰适时表达出善解人意的一幕,拉着解知微的手臂说今天的事情可以不计较,但是他要立刻马上回行宫休息,顺便再去街上逛逛。
可以说是很小孩子气的要求了。
但锦辰分明看见,在他说出要和解知微同去街上游玩时,解知微神色中那抹挥之不去的愉悦和期待。
宋知府却再一次没有眼力见地阻拦,非要留住两个主子在府内用膳。
解知微到底还留他有用,据说那味药最后出现的线索是在江南,宋知府对江南是最熟悉不过的。
纵使心里再怎么排斥嫌弃,解知微也只能哄着锦辰留下来用午膳。
既是用午膳,宋知府的家人也陪同左右,只是谁都没有胆子说话活跃气氛。
锦辰吃得兴致缺缺,特别是在饭后得知解知微还要同宋知府去房说话后,不太满意就彻底升级成非常不满意。
锦辰一边拨弄着棋子玩,一边暗戳戳纳闷。
宋知府几十年没有离开过江南,怎么会有话要和解知微说,他家那冷血美人什么时候会做体恤民情的事情了。
锦辰正思考时,一只手执过黑子,放在锦辰刚才自娱自乐摆好的棋盘中。
锦辰顺着这只手看去,方才在宴席上没出现的白衣青年对他盈盈一笑,退后半步行礼,“草民拜见陛下,陛下万岁。”
“你是谁。”锦辰丢下白子问,这棋局本来就是随意摆的,方才那落下的黑子堵死了白子去路,这盘已成死局。
“草民名唤宋言,是知府的……次子。”
说到身份时,宋言眼神中明显划过一丝犹豫和自卑。
锦辰看见了,但是不太感兴趣。
“陛下,父亲在和王爷议事,让草民再陪您下一局罢。”宋言有些期待望向锦辰。
锦辰:“不用。”
冷美人吃醋很厉害的!朕怕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