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芦苇说沿往平京一带的府城,吴大人不敢伸手查和管,这正好方便了我们,拉着他扯虎皮供给那些有权有势的大商们,那些大商知道他,咱们再把言语模糊些,他们自然不会多问,也假装不知道什么吴大人的。”
“凌湾庄花出去的钱,今年连本带利的都回来了阿爹!”徐仲林说完兴奋的要拿布包给佟父看。
佟父一把拉住他,“你用他的名义,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就算嘴里不说,难道逢年过节不来往吗?”
“芦苇想到了这些问题,也故意让孙大胜跟着送了一部分东西,豆庄拢共才多少东西?根本就不够那些胃口大的人吃的,就连今年的冬甜瓜,豆庄都没满足平京里的需求,还是我们帮了一部分才齐的。”
“孙大胜带回去那么多钱,吴大人怎么会不知道缘由?这不正好能跟那些大商对上了吗?芦苇说,他现在怎么说也是啥当红炸子鸡,而且他目光自视甚高,又不懂里面的弯弯绕。”
“咱们就跟着豆庄参半吃剩的,把平京一带路裹熟了,在自己另立门户脱离出来,生意做小点,人头做熟点就不会有问题的。”
“最开始用他名声站稳脚跟,就跟我们用广升妹婿名声占南阳城一样,只要初去站稳不被人撵走,后面咱们生存不提他的名字,天高皇帝远的慢慢就能忘了他,又让跟咱们打交道的人心里知道他,”徐仲林说完笑的别提多开心了。
佟父的手来回在椅背上摩挲良久,“那边的布坊起来了吗?”
“起来了,织机的钱不够,只添置了二十台,回来前,我在隔壁府城,新订了四十台织机,南阳城订了十台,青阳城订了二十五台,剩下的孝义表哥会帮忙想法子订,年外豆庄是不是走五彩布了?”徐仲林疑惑道。
去年加今年豆庄拉回来不少五彩线,但是出去的布却没有彩色布,还都是麻布棉布。
“对,芦苇准备过完年亲自出去看看,五彩布她要走走看行情再说,也不一定会织了,佟父叹了一口气说完。
“五彩布有行情呀!”徐仲林闻言颇为惊讶,为啥不做?不做还买那么多彩线做啥?
“这你就不懂了,彩色布也分很多种,光丝线都能分出七八十种来,大多布匹最好的,都是我们这种织好了整匹染,像彩丝线绣花用的多,用它织布很少不划算,一是成本太高了,二是容易勾丝起毛脏品破丝损耗多,这也豆庄迟迟没为它开机的原因。”
“彩布还是等明年你们回来再说,那边的……墨房能用了吗?”佟父低声又问。
徐仲林似笑非笑的说道,“瘸子叔踢出来的人都是不错的,没有他看着也能独立完成,芦苇说不着急做小点,到是府城出现了新的墨局,墨坊的挂牌是叫什么,“万源墨局”!”
“你瘸子叔大肆收有资质的孩子,眼睛又不局限在豆庄里,今年南阳城的小乞丐们,被他没事找了不少回去用!”
“有的用着不顺手,给点钱就打发走了,也得亏他的严格,纸坊出纸都比往年多了两倍,墨几乎是让脚行笑弯了腰,”佟父笑眯眯的解释潘瘸子的行事。
“阿爹?阿爹?”棒槌在门外喊人。
“啥事?”佟父起身出去问。
“徐大叔让我们中午都在姐夫家过节,阿娘让我来通知阿爹一声,”棒槌怀里抱着土狗子在门口说话。
“行我知道了,你咋他抱着了?”佟父皱眉。
“他跟草芽打架被三阿嫂打了一顿,哭的哄不住,我抱他去跟猫狗子玩呢!”棒槌看着怀里眼泪没干的土狗子笑。
佟父闻言也笑开了,“小男子汉跟姐姐打架是有点羞了,你抱着他回去吧!天冷别给孩子冻坏了,我一会就过去了。”
徐仲林也走出来,看着土狗子道,“阿爹我回家了。”
“你回吧!我收拾一下就去了,”佟父摆摆手回身进屋把东西归拢好。
徐仲林跟棒槌回了徐家,他进屋跟自己老父亲简单的说了两句,屋里闹哄哄的,也没机会多说什么话。
锅屋徐母大声吆喝做饭,帮忙的是小川娘。
徐家如今孩子出生好几个了,那家无形中也变得热闹起来,孩子屋里屋外的打闹,吵的人脑壳都要炸了。
芦苇因为怕吵,找了借口回自己屋里待着,抱着火盆歪躺在躺椅里昏昏欲睡的,徐仲林回来安静的坐在她身边,时不时的给她盖薄被子看她入睡。
中午饭好徐三子过来喊人,看芦苇睡着了没敢开口,只对自己弟弟招手示意他去吃饭,而后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等。
“芦苇的药给她停了没?”徐三子小声问弟弟。
“哪敢停药呀!她现在好的差不多了,最开始在豆庄的时候看着才怕人,现在只是畏寒的很厉害,天一冷几乎离不开火盆,”徐仲林低头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