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芦苇你今天会进酒坊子吗?”徐仲林哈着白气问道,他今天一大早穿的精精神神的,面前还带穿戴着大围裙。
“我去坊子门口看看就行了,至于进去就不进去了,”芦苇也麻溜的收拾好自己。
酒坊第一天挖好地瓜,佟父就挑人进坊子做料了,南瓜酒更是全部集中在酒坊子做,从做到发酵好二十五天,今天是正式开缸的日子。
“阿姐你来了,”采薇跟彭顺和他们早早的就来了酒坊子,在门口目光热切的看着敞开门的屋里。
豆庄大半的村民们,都围来看开坊子的热闹,门口嗡嗡的都是交头接耳的说话声。
“芦苇姐,”秀姑妯娌上前一步跟芦苇笑着打招呼。
“你们来的太早了吧?阿爹还没过来吗?”芦苇惊讶的问她们。
“不早了芦苇姐,佟大叔去拿炮仗来了,”吉和听了忙里偷闲的回答她。
“明天是不是半碗村油坊要放炮仗了?”芦苇看着人群里说话的油勺子问道。
“是呢少东家,熟油料我都带人炒好了,明天放完鞭炮就开杠,”油勺子听见问话忙不迭的回答芦苇。
芦苇听完点点头,还没等她在再开口说话,佟父的笑声远远的就传来了。
庆和跟在后面抱着炮筐,俩人不知道说什么,说的挺高兴的。
“都来齐了?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放炮仗吧!”佟父看着人群朗声笑说道。
徐仲林不知道在哪找到的粗棍举着,彭顺和跟庆和俩人忙给鞭炮挂棍上,吉和在旁拿着火棍等着点。
佟父带着笑脸看正对面的香落完,大手一挥高声喊道;
“开!坊!了!”
回应佟父的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,长长的鞭炮带着浓烟雾,裹着庄民们的笑脸时隐时现,在不真切的笑脸里,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看见了希望和憧憬。
佟父的大笑声融进了庄民们的笑声里,这时候除了笑声能表达一切以外,剩下任何都不足形容他们的期待。
鞭炮声结束庄民齐刷刷的看着佟父,目光热的都能融化人。
佟父咳嗽一声,“今天优先选进酒坊里干活的,是第一年就来庄里干活的庄民,豆庄第一年没有他们,就没如今的我们,他们选完剩下的名额给第二批进来的人。”
“对于没选进的大伙,你们心里也别着急失望,毕竟庄子发展的速度挺快的,明天就有一个新坊子开业要人,明年还有坊子等着投入,总之大家伙都会有活干,干活的前提,是要用心的好好干!”
“坊子虽然是我们独有的,可是赚钱也是带着大伙一起喝汤,我们只要坊子一直好下去,大伙就永远有好日子过,要是庄子不好了,你们的日子你们用脚趾头也能想到,多的话我就不说了,今天是个吉祥日子,咱们直接选人进门!”
“佟大叔说的好!”灯靶子高兴的喊道。
佟父闻言笑的更爽朗了,然后拿出纸念名字;“磕头虫,虫狗子……”
念到名字的人兴奋的进了坊子,没念到的眼巴巴的看着,脸上羡慕也不掩饰。
酒坊要的人并不多,总的才要了二十四个人进坊,人选是佟父跟芦苇商量好的。
之前进曲屋子的人家暂时不选,后面安排分磨药材的人家不选,只选目前没干过工钱的人家做,眼下只能用大锅饭来牵制庄内的平衡。
等过一年二两庄里完全平稳了,那时候几个坊子的规矩也完善严苛了,做的不好的,直接换好的庄民顶上。
爷俩心里的算盘是,不把所有的庄民都安排干活,得让进坊的人有紧迫感,他们并不是不可替代的,做的不好的,随时随地可以被人替换掉。
有句话不是说了吗,饭,要一口一口的吃,路,得一步一步的走,如果所有的庄民都安排好了喂饭,豆庄也就废了,干活的有恃无恐,以后谁还会好好的干活呀!
选人结束了,大伙该回去干啥还干啥,佟父念完人名把纸装进了怀,笑呵呵的挥手让庄民散了。
徐仲林庆和跟在佟父身后进了坊子,而后听到啪嗒一声,酒坊的大门正式关上,隔绝了门外的讨论声。
“少东家,明天我们出的第一桶油叫什么?”油勺子急切的跑芦苇跟前询问。
榨油的人特别看重第一榨的油,出油好坏预示着油坊子的运气。
芦苇看油勺子这么慎重的态度,她想了一下道,“我们豆庄对外宣称叫“五福村”,寓意是,人、牲、食、健、顺。”
“那我们做出来的东西,酒叫“五福酒”,油叫“五福油”,明天油坊选完人,第二批没进完油坊的人家,通知你们的娘子来庄上我选点人,我们做“五福糕点”,送去城里卖。”
“五福糕点?少东家我们男人可以做吗?”有汉子忍不住好奇道。
“男人可以做,可是我没法手把手的教呀?家里有半大孩子的可以送过来学,今年第一年做先用女的,明年入冬就要做了,可以带半大的孩子来学,”芦苇无奈的摊手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