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但两方势力面上不和,暗中还一直在隐隐较劲。
所以,太后的意图那么明显,引起了很多人的猜度与怀疑。
太后微微握紧了拳头,她眯着眼睛,冷冷的看向君墨渊,沉声说道。
“所以,太子的意思是,你认为是哀家指使明烟雨对太子下药,从而逼着你,不得不纳她为侧妃?”
君墨渊微微挑眉,嗤然一笑。
“想必不单单是我这么认为,其他人估计也是这么想的吧?太后,并不是孙儿无礼,而是事实就摆在眼前,由不得人不相信啊……”
“所以,太子你也想利用这件事,置哀家的罪吗?”太后冷声笑问。
君墨渊连连摇头,缓缓起身,向太后行礼。
“太后,孙儿不敢啊,我没那么大的权利啊,这一切的结果,还要看父皇该怎么处理啊。”
太后气得脸色一白,贝齿紧紧的咬着唇瓣,恨不得将君墨渊这个笑面虎掐死。
他这意思,不是非常明显了吗?
那就是他认定,这里面她是主谋,但却因为自己的权利有限,不敢处罚。
可他潜意词的意思,不就是间接说明她是有错的吗?
“好啊,真是好得很。皇帝,你养了一个好儿子,一个好太子啊
。”太后冷笑着看向皇上,冷声斥道。
本来她以为,皇上多多少少会顾忌她这太后的颜面,多加斥责太子以下犯上的行为呢,岂知,皇上接下来的话,彻底将太后气昏了过去。
皇上微微摇头,一脸的无奈和苦涩。
“母后,这件事前因后果,儿臣也一直都看在眼里。若说这其中,没有你的手笔,可能说出去都没人信。所以,母后,儿臣的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。前段时间,你不顾儿臣的反对,一下子赏赐了那么美貌的宫女入太子府,名义上说是为了服侍新婚的太子和太子妃。可天下人谁不知道,你这是明目张胆的在给太子塞人啊。”
“太子刚刚新婚,你却搞了这么一出,儿臣当时可是非常不理解你的行为。后来呢,事实证明,太后你是做错了啊。那些宫女因为嫉妒心,伙同嬷嬷,对太子妃下药,狠心要让太子妃绝育……”
太后蹙眉,立即吼道:“皇上你在胡说八道什么?哪里是因为宫女嫉妒,伙同嬷嬷对太子妃下绝育药啊。明明是那嬷嬷擅作主张,为了报复进府之后自己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才做出那种糊涂事的……”
皇上微微抬眸,沉着脸打断了
太后的话。
“母后,你不觉得你这样解释,有些欲盖弥彰的嫌疑吗?一个嬷嬷怎么就那么大胆,敢对太子妃下绝育药?她是疯了不成?还是嫌自己家人的命太长?如果太后不认同朕刚刚说的第一种说法,那么还有第二种,也是广为流传的一种,那就是人人都猜测,是太后你指使了嬷嬷暗中对太子妃下药。唯有这样,才能解释嬷嬷怎么能够这么大胆这么做,无非是奉了太后你的懿旨行事……”
太后的脸色,瞬间煞白。
她颤栗着身子,不敢置信的看着皇上。
她以为,这件事已经彻底的翻过篇了,可她没想到,皇上居然在今日就这么突兀的提起了?
不对劲啊,特别的不对劲。
“皇上你……”
皇上继续说道:“母后,实在不巧,就在近日,原本犯事的嬷嬷,一直不肯招认。可她受尽了苦头后,这两日终于供认不讳,道出了你交代向太子妃下药的事情经过。朕这里昨天,刚刚收到了当事嬷嬷的证词。本来这件事,朕想着压着不发,就此让真相掩盖吧,可是,母后你一次次的对太子这么毫不留情的下药,朕真是不清楚,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了。”
“这
么多年,无论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,朕都顾念当年母后的恩情,对你是一让再让,一忍再忍。你私下干扰朝政,培植自己的黑暗势力,插手朝中之事,左右武大臣的任职与任命。太后啊,你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啊?你是想着要废弃我这个皇上,还是要彻底毁了太子和太子妃,然后再扶持着你中意的皇孙坐上太子之位吗?”
君冷颜和魏国公魏淑妃噗通一声,跪倒在地。
“父皇,皇上请息怒……”
唯有君墨渊和月千澜,依旧稳稳的端坐在座位上,喝喝茶,品品点心。
天子之怒,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。
可对君墨渊来说,这怒火又不是对他发的,他为什么要诚惶诚恐?
呵……害怕,不存在的,父皇早已说过,若不是还有太后和魏家这么一个大隐患在这杵着,他早就想禅位给太子,从此不理朝中事,与贤妃做一对闲云野鹤,周游四海了。
如今嘛,皇上撒了多年的网,喂饱的鱼儿,终于要诱惑其上钩了。
皇上的每一句话,以及每一个字,都字字诛心。
激得太后眼眸大睁,不可思议的看向皇上。
她颤抖着胳膊,指着皇上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“母后,事到如今,你也不需再做什么狡辩,辩白什么的。你这么多年所做的事情,大越国的百姓,以及武百官,都看在了眼里。你是不知道,如今弹劾你的奏章数不胜数,都快盖过了朕每日要批阅的奏章了。若是你想看,朕可以派人立即搬过来,让你一一过目。你年纪大了,也该收收心,别管那么多事,好好的颐养天年了。”皇上眸光闪着锐利的暗芒,冷然沉声道。
太后气得浑身发颤,脸色铁青。
眸底还是有慌乱,一闪而过的。
这样铁面毫不留情痛批她的皇帝,她还真的是第一次见。
当真是长大了,翅膀硬了啊。
君冷颜眸底暗芒闪烁,他捏了一把掌心的汗,大着胆子直起身来,看向皇上。
“父皇,儿臣认为,关于明烟雨对太子下药一事,这其中一定另有蹊跷?若说谁能在这其中推波助澜,谁能从中作梗,想必常嬷嬷是最清楚不过了。祖母她这些年,已经几乎不问朝政,祖母也一直都安心养病,她真的没有一丝对皇兄诋毁之心。所以,儿臣可以肯定,常嬷嬷是罪魁祸首。父皇可千万别误会了祖母,从而让旁人离间了你们母子之情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