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走了几百米就到了人民西路100号,邱也整个人震惊住了:“你家就住在这啊?离学校这么近。”
梁怀瑾笑笑,拿钥匙开门,一个标准的三室一厅映入眼帘,整个房子看起来很整洁,像是刚刚才打扫过,邱也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,疑惑地问道:“你怎么这么早就买房子?”
她不太理解,他一年到头都待在军营里,休假了回家跟家人住不就好了,买房好像没什么必要。
梁怀瑾没作声,带她进屋,她瞅了眼门口的鞋架,拿过他的一双男士拖鞋换上,半晌,她听见梁怀瑾说:“我家,就我一个。”
他的语气很平淡,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,邱也却一瞬间愣住,她穿好拖鞋站起身来,尽量不往坏的方向想,问道:“这是什么意思啊?”
梁怀瑾也不避讳,直接跟她解释起来:“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,妈妈随后也改嫁了,她有自己的家庭。”
“哦,”邱也的心一下子痛了一下,“那你从小跟谁长大?”
“奶奶,叔叔,伯伯……”他有些欲言又止,像是苦涩卡住了喉咙,又暗淡道,“那些年,叔叔伯伯他们经常为了我去谁家而吵架,奶奶年纪大了,顾不了我太多……”
梁怀瑾顿住,没再说下去了。
邱也瞬间眼眶泛红,原来她曾经以为的天之骄子,竟然有着如此悲惨的少年经历,没有完整的父爱母爱,还要寄人篱下,受尽白眼。
虽然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,但邱也觉得,苦涩就是苦涩,不会因为光阴流逝而消减半分。她知道梁怀瑾心里一定还有伤疤。
梁怀瑾带她去沙发坐下,握住她的手,毫无保留地,耐心地讲给她听:“后来,高二那一年,奶奶也去世了,也是在那个时候,我就剩我一个了。”
邱也记得的,那一年他请过好长时间的假,那时她总是往他空荡荡的座位看,神思飘忽,想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,走神的时候连老师提问都没注意,被训了好几次。
时隔多年,到今天才知道,他当时是回家送别他唯一的亲人了。
邱也鼻子发酸,眼角溢出一滴泪,她握紧梁怀瑾的手,:“阿瑾,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。”
梁怀瑾心里升腾起一阵感动,是啊,虽然他的家庭支离破碎,曾经他是一个人,但现在,他有邱也了。
他对邱也说:“其实我当初买房子,就是想有个家,现在有你了,这个家就完整了。”
他一双亮盈盈的眼睛盯着邱也,邱也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,他把钥匙放进邱也手里,又道:“以后我归队了,你随时都可以来住,正好离学校很近,就不用挤公交了,你不是晕车吗?”
“其实也不是很严重的。”邱也嘀咕,一股暖流涌上心头,没想到他们才刚交往,他就跟她交代这么多。也许,是因为他工作的特殊性,有些话现在不说,又得等很长时间了。
她没拒绝,把钥匙收好。
梁怀瑾起身,去晾晒放在洗衣机里洗好的衣服,上午的时候他把衣柜里的衣服都拿出来洗了,好久没有穿这些日常服装,都快发霉了。
他站在阳台上,专注地晾衣服,晾在杆子上的每一件衣服的间隔都是一模一样的,好像强迫症一样,邱也知道这是他作为军人的习惯。
她凝视着他,此时阳光落在他身上,光影明亮,他整个人像发着光一样。
时光静好,岁月安然。
邱也就这么愣怔地看了他许久,他偶尔回过身来,跟她对视上一眼,眼波带笑。
邱也真庆幸,她爱上了一个那么那么好的人。
从小没人管,却自己向阳而生,一点没长歪,甚至长得很正,正得过了头。
从小四处漂泊,没有一个家,却捧着一颗赤子之心,守护了千千万万个家庭。
从小缺爱,却把爱带给了世人,身边的人,中国的同胞们,甚至全世界受苦受难的人。
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?
她起身,去拉开阳台的落地窗,梁怀瑾正好晾完衣服转过身来,她伸出手抱上去,低声说:“阿瑾,以后我就是你的家,你永远的家。”
梁怀瑾愣了一会,旋即也抱紧了她,亲昵地摩擦她的额头:“好,吾心安处是吾乡。”
邱也抬起头,正迎上他热烈的,充满爱意的目光,这份爱意满得快要溢出来,急需找一个宣泄口。
他端详着她,热烈的目光扫过她脸上每一个角落,她不施粉黛,但此刻脸蛋还是粉粉嫩嫩的,尤其是一双微微泛红的唇,有些可爱,还有些性感。
他低下头,在她唇瓣上碰了一下,又马上分开。
真软。原来女孩子的唇可以这么软。
没等邱也反应过来,他再次轻轻吻上去。
他一手揽着她的背,一手托住她后脑勺,双唇紧紧贴住她的,轻柔地辗转摩擦。
从一开始的温柔,到后面越来越激烈,他深深地,热烈地亲吻着她。
邱也微微喘着气,仰起头,迎着他炽热的吻,她感受到他热烈的情感和深深的爱意,这深长缠绵的吻,如烈阳般滚烫,又如清泉般纯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