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议室爆炸后,所有人紧急撤离联合国大楼,以塞诺领导人对巴尼尔方大发雷霆,说他们根本没有和谈的诚意,当场甩袖而去,所谓的和平会议就此不了了之。
发生爆炸的会议室里,所有的联合国学校参会人员,无一人生还,好多人甚至连尸体都没有留下,直接在爆炸中化作了齑粉。
联合特战队整理了死亡人员名单,邱也的名字赫然在列。
梁怀瑾撑着满身的伤参与了搜救工作,只找到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,都不是邱也,邱也消失了。
他跪在会议室烧焦的地板上,身体的痛再一次蔓延到四肢百骸,他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。
他捂住胸口,胸膛在剧烈地起伏着,迷茫,恐惧,悲痛,不愿意相信,所有痛苦不堪的情绪混杂在他的身体里,像揪扯着他的血肉一片片撕下,痛如潮水奔涌,剜心挫骨。
他最爱的人死了,在爆炸中化作了灰烬;他最引以为傲的拆弹技术,没能把他的爱人救回来。
他痛啊,痛得全身的筋脉都在剧烈地颤抖,痛得额头和脸上都青筋暴起,痛得整个身体都要生生撕裂,痛得恨不得自己立刻死掉。
他失去了他最爱的人,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了。
……
由于和平会议的不欢而散,联合特战队的安保工作也就此结束。
梁怀瑾没有回维和军营,他独自一人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山坡,背靠着一棵大树,无力地坐了下去。
他手上拿着邱也送他的那条皮筋,盯着看了许久,腥红的眼眶里泪意盈盈,两行热泪沿着灰黑的面颊滚落下来。
他身上只包扎着简单的纱布,由于情绪激动,爆炸带来的伤口再一次撕裂开,血液洇红了身上的白色衬衫。
可他一点知觉也没有了,身体上的痛抵不过心里千万分之一的痛楚,他的心脏像被一把尖刀刺穿,生生将血肉剜下,滚烫的泪水淹没在那一片片血肉模糊里。
直到此刻,他仍旧无法想象,失去她的痛苦,可现实就摆在眼前,血淋淋地刺激着他,逼他正视,逼他承认,逼他不得不承受这抽筋扒骨般的痛楚。
他心里有无尽的迷茫,整个人如一具行尸走肉,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,每一次的胸膛起伏,都像在割裂他的灵魂。
他真该死,在她离开之前,他还在跟她冷战,让她难过。
他真愚蠢,以为会议室就是安全的,亲手把她送进那个死亡地狱。
他真可笑,所谓的拆弹专家,眼睁睁看着最爱的人死于爆炸。
他拼命地砸着自己的脑袋,寂静,无声,面容扭曲而撕裂。
最终,他抓着那条沾血的皮筋,低下头,痛苦地嚎哭起来。
凄厉的晚风刮过无边的原野,火红的夕阳沉落在天际,这片土地的秋天,孤寂而荒凉,他的悲伤,淹没在重重的灰暗与萧索之中。
……
邱也再次醒来时,还是在一间狭小昏暗的密室里,她耳朵上的血液已经干涸,蜿蜒地落在耳畔,触目惊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