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小一件衣服,尽是中国式的哲学,甚至它也是民国时妇女解放思潮的延伸,以前压抑的时候,传统中式平裁做出来的旗袍胸太平,包得十分严实,加入了西式立裁后,才将女人的曲线表露出来,不扯太高上的话,反正让顾长渊大饱眼福,很好看。
他这次让周姑姑做的就是一件立裁旗袍,也就是全身不是一整块布,下料时布料被分解成了数个大小段,还要加上立省,把腰和胸塑形。
看着看着,顾长渊不禁想到这次要是成功逃出宫,该上哪儿逍遥去,认识了好多人,却和他都没有关系,还有很多要杀他的人,心里头一次冒出了孤独的感觉。
正出神间,太虚宫里传来了动静。
顾长渊心神凝聚,在藏楼下露出了他的本体,一副绝世美貌。
“每次看到你这模样,我就想掐死你!”
姒晴月眼睛想看他,却又不敢一直盯着,瞟了眼,最终侧过了脸,专心欣赏脚下的碧波大海。
“睡醒了?”顾长渊同她站着山门前,也不回头,假模假样者欣赏风景,玩笑道:“我好歹也算郡主的救命恩人,眼下都躺床上了,你也不说来探望探望?”
“猪有什么好看的,皮糙肉厚,准死不了!”
顾长渊哭笑不得,“有你这样埋汰人的吗!我招你了?”
“周姑姑是我奶娘,你把她欺负成那样,怎么就不能埋汰你了!”
“行行行,你说欺负就欺负吧,下次她投井自尽,我一定袖手旁观,绝对不带看的!”
“你敢!”
姒晴月拧了几下他胳膊,打闹几下后,又慢慢地拉住他的袖子,“上楼吧……我纳的气又跑了许多。”
“这东西是不要钱,可也没有你这么败家的吧?”
“我又没说白拿,”姒晴月扬扬脸,道:“这里有没有筝,或者琴也行,我给你弹两首曲子,和你换!”
“你还会音乐?”
姒晴月被他讶异的神情气得不轻,马上开始拧道:“我怎么就不会了!”
“打斗练功我确实不行,不过告诉你,论到琴棋画,诗词歌赋,这可是我拿手的!”
“不信你就拿琴来!”
顾长渊摇摇头,“算了吧,不是我不信,而是我没见过实物,画不出来。”
再说他能画出来也模拟不出声音,毕竟他对乐理一窍不通,根本就是个白痴。
姒晴月捂着嘴偷笑,故意高调道:“你不是很能吗?怎么连这都不懂啊!这还是我认识的王公公吗?”
“我本来就不是!”
顾长渊哼了一声,拉着她进到藏楼,“看来你对老夫的根底出现了偏差,咱这上楼,看我能不能修理你!”
姒晴月呵呵笑着,死命抓着门柱,不肯进去,“我让竹儿给你送把琴,你马上画出来好不好?”
“还有你那画技,我在房里怎么都摹不成,你教教我好不好?”
“合着这么久没见面,你就捣鼓这些东西啊?”
顾长渊真是气不打一处来,“你啊!我真是说不出什么好来,八十九息真气剩多少了?”
姒晴月原本的笑容顿时消失,她猛地甩开手,哼道:“我怎么了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