阁罗凤头靠在椅子上,闭目不言。
他心中实际一直在飞速地思考着,打是打不过唐军的,目前这种大军压境的态势如果一直持续下去,恐怕会造成南诏国的各种势力蠢蠢欲动,极有可能造成分裂,或者架空自己的权力
但是投降会有什么后果?南诏的统治权还会不会掌握在家族手中?自己会不会身死族灭?
众人见阁罗凤沉思,都是不敢出声打扰。
过了好一阵子,阁罗凤才下定决心地说道:“我以前说过,南诏早晚有一天还会归于大唐,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!段将军,你亲自去和吴关接洽,看看他有什么条件?”
接下来,阁罗凤与段俭德单独进行了会谈,提出投降的条件是南诏向大唐俯首称臣,按照规程纳税,阁罗凤继续统治南诏。其他不变。
……
第二日一早,一行七八人身着便装,簇拥着一辆普通的马车出了龙尾关,向大唐营寨缓缓而来。
车中之人自然是段俭德。
他本来是想骑马的,但是肩上的伤口越来越疼,看着伤口不大,却是疼彻骨髓,难以忍受,只得乘车。
请南诏的名医诊治,却说不出所以然来,只说是淤伤,喝几服药就好。
马车行至半路,已被唐军探马发现,段俭德手下和唐军探马交涉,说是到唐军大营和吴关将军和谈。
唐军探马见他们没有携带兵器,也没有穿着甲胄,便在前面引路,将其带到吴关帐前。
进帐之前,守在帐外的保安队员自然对他们进行了搜身,防止暗中藏着兵器。
段俭德撑着病体,强做镇定,走入吴关大帐。
一进帐就发现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年轻人微笑着向自己走来,口中说道:“欢迎南诏的朋友们!”他身旁有一个白蛮族小伙子做通译。
段俭德吃了一惊:“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吴关将军,看着还不及弱冠之年。”
拱手说道:“吾乃南诏国清平官段俭德,阁下可是吴关将军?”
“正是吴关,各位请坐!”段俭德见吴关并没有大胜之后的傲慢,反而像是老朋友一样热情,心情慢慢平复下来。
跟着段俭德来的都是皇亲国戚,也是阁罗凤的亲信,四处打量着吴关的大帐,发觉里面设置与其他军帐大有不同。
帐中只有一张圆桌,周围是一圈椅子,帐篷一处木板上挂着各种舆图,看上去颇为详尽,此外别无一物。
有服务人员引导着段俭德等人坐在椅子上,和吴关相对而坐。
相对于段俭德一方七八个人,吴关身旁只坐了三四人。
吴关指着段俭德等人身桌前的茶杯说道:“这是我特制的茉莉花茶,天下只此一家,还请各位品尝!”
段俭德闻着茶杯中飘来的清香,只觉神清气爽,但是此刻身在敌营,不得不时刻提防,哪里敢去喝茶,拱手说道:“谢过吴将军的招待,段某人此番前来乃是为了议和而来”
“说说你们的条件!”吴关云淡风轻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