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怀瑾很快潜进了建筑里,一楼是一个空旷的大厅,四面漏风,中间矗立着几根石柱,水泥地板外就是一望无垠的荒地,夜风吹进来,呼呼地响。
梁怀瑾端着枪,仔细观察着,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,在这寂静的氛围里,连风声都显得异常地嘈杂。
他躲在柱子后,观察了眼楼梯口的方向,仍旧空无人影,头顶的灯光铺洒下来,楼梯里投下一大片阴影。
他缓步上楼,来到二楼楼梯口,侧目望出去,只见昏暗的灯光下,横七竖八躺了好几个恐怖分子的身影,他们就那么席地而睡,躺在空旷的泥地上。
梁怀瑾看了眼腕上的手表,已经夜里一点了,难怪他们毫无动静。
他迅速在二楼扫视了一圈,注意到窗台上放着好几个啤酒瓶,还有几包疑似面粉的东西。
他眼珠子一转,蹑手蹑脚地走出去。
这栋建筑一看就是临时建起来的,什么设施都不齐全,只有些简单的食物和工具,房间就连房门都没有。
梁怀瑾走过一个又一个房间门口,发现里面大多躺着两个恐怖分子,一整个走廊下来,恐怖分子的数目大约是十几个。
来到走廊尽头,面前有一个很大的房间,他走到门口,一边注意着恐怖分子的动静,一边侧身往里看。
此刻,楼下的邱也在寒风中瑟缩着,她心里又怕又慌,时不时就探出头看一眼,看梁怀瑾有没有回来。
可整栋建筑一丝动静也没有,她也不敢出去,只听着自己杂乱无章的心跳声,尽量保持平静。
她忽然想起了什么,把手伸进衣兜里,拿出了那支发簪,这是梁怀瑾送她的,她一直随身带着。
她把发簪握在手里,凝视了片刻,上头的珍珠流苏在黑夜里发出黯淡的光,给她带来一丝安心。
楼上的梁怀瑾观察清楚了房间里的情况,里面果然关押着一群人质,他们做平民打扮,有男人,女人,还有儿童。
男人们被绑在一旁的石柱上,已经昏死过去,面容憔悴,身上血迹斑斑,显然是受过刑了。应该是反抗的时候被恐怖分子打的。
女人和儿童缩成一团,蹲在地上瑟瑟发抖,她们的周围,还绕着一圈圈的电线,电线连着炸弹,一动就会爆炸。
该死,这帮丧尽天良的恐怖分子,竟然用炸弹对付平民。梁怀瑾在心里怒骂一声,气得咬紧牙,双目圆睁。
他又迅速回头看了眼恐怖分子的方向,好几个恐怖分子鼾声如雷,他稍微放心了些,准备上去营救人质。
一个妇女抬起头,注意到了他,险些尖叫出声,他一个箭步上前,捂住了妇女的嘴,指着身上的衣服,不停地摇头,示意自己是好人,不要惊慌。
妇女面色惊恐,平静下来看清楚梁怀瑾的衣着,确实是个军人,跟恐怖分子的服装不一样。
她眼里瞬间有了光亮,低头看着身上错综复杂的电线,不住地点头,求梁怀瑾救她们。
梁怀瑾无声地拿出拆弹工具,借着昏暗的灯光,开始拆弹。
他每理清一处线路,就要回头看一眼,生怕惊动了恐怖分子。
他低着头,修长灵活的手指快速活动着,准确地翻出一根根电线,在脑海里绘制出炸弹的内部线路图。
还好,不是特别复杂的炸弹,相比之前困住邱也和亚辛的那个,简单十倍。
也许恐怖分子觉得这是一群平民,不足为惧吧。
他很快拆除了炸弹,把妇女和儿童们解救出来。
孩子们被惊醒,梁怀瑾把食指竖在唇边,示意他们别出声,好在他们都很懂事,没发出太大声响,很快根据梁怀瑾的指示开始蹑手蹑脚往外逃。
妇女们去救绑在柱子上的男人们,男人们睁开眼睛,看到梁怀瑾,先是一脸警惕,在看到他身上的军装后,才放心下来。
男人们受了伤,没法帮梁怀瑾对付恐怖分子,妇女们搀扶着他们离开。
梁怀瑾留在最后殿后,他警惕地观察着恐怖分子的动静,护送他们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