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，又不是没有见过我，这么惊讶干嘛？”秋无霜大大方方地挽起了耳边秀发，提起裙子，在他身边坐了下来。

“呃只是，，还是第一次见你穿女装。”万逍遥尴尬道，身子不由自主的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。

“不好看？”她说话还是像她带兵一样，简单而直接，富有侵略性。

“不，不是，只是，不习惯而已。”万逍遥说话都有些结巴了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星空

“那就好，我也很少穿裙装的，还怕你不喜欢呢。”秋无霜大大方方地又靠了过来，一股淡淡地幽香扑鼻而来。

不是香水，只是她的体香。

这关我何事，这句话刚到嘴边，他又给咽了回去，道：“你现在不是应该抄家吗？”

“交给张洞之了，他一身干劲呢。”秋无霜淡淡一笑，说实在的，张洞之倒是出乎意料的强硬，有几个强硬的刺头，被他亲自持刀砍了。

就带着十几个半残的衙役，硬生生地收服了整整三千人的巡城营，让人刮目相看了。

也许，被压抑了太久，爆发出来就是这样猛烈。

万逍遥不甘心道：“你就放心他一人办这事？不需要人押阵？”

“你太看得起那些杂碎了，树倒猢孙散，侯府已经塌了，他们心中的支柱也没了，那些墙头草们，正巴不得有机会，表现自己的忠心呢，不管是报仇也好，保命也罢，伯兴侯府，今晚之后，必将成为尘埃，被万人践踏。”

“它已经成为一个历史。”

秋无霜自信的说道，此时的她另有风情，她转头看向他：“我怎么觉得，你有点怕我？”

“怕你？笑话。”万逍遥转过头，正好看到她的脸靠近过来，已经非常近了

他忙又转过去，气势顿消，喃喃道：“只是，不习惯而已，我们之间又不是很熟。”

“不熟？别忘记了，我们差点成为夫妻了。”秋无霜此话一出，就后悔了。

气氛顿时尴尬起来。

两人皆沉默着。

良久，秋无霜脸庞微红，轻启朱唇：“对不起，还有谢谢你。”

虽未言明，但万逍遥明白她的意思。

他看着天空的那轮残月，淡淡地说道：“没有什么对不起的，你有你选择的自由，也不用感谢我，我不是为了你，才来西蜀的。”

看着他那张绝决侧脸，秋无霜感到一丝心痛和后悔，她开口道：“其实我”

“打住。”万逍遥回过头来看着她道：“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，就像这天上的月亮一样，残缺也是一种美，不必太过强求的。”

“月也有重圆之时，人为何不能重来？”倔强的秋无霜，眼中露出不甘，“反正我现在就是喜欢你了，这与你无关。”

“随便你吧。”万逍遥有些心虚地回过头来，又看月亮了

秋无霜一抹得意之色，流露于脸上，趁机道：“哪像你啊，明明想瞎子留下来，却始终不开口。”

“有些东西，不是你开口就能得到的，有些人，不是你开口，就能留下的。缘来而聚，缘散而去，顺其自然，方得自在。”

“你这人就是别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