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关见燕军已经退去,让牛强把司马头陀放下来。
牛强又叫了几个保安军,一起把笼子抬了下来,打开了笼门。
司马头陀担惊受怕了好半天,屎尿都有些憋不住了,急着就想窜出来。
因为铁笼子门是向内开的,司马头陀向外一窜,正好被铁门夹住了屁股。
司马头陀吃了一惊,还以为是被燕军射中了,大叫一声,使劲往外挣扎,哪知越挣扎夹的越紧。
司马头陀更加害怕,使劲向前跑去,屁股上拖着铁笼子当当作响。
保安军们见这个神仙般的道长屁股上夹着一只铁笼子,在城墙上奔跑,一路还发出当当的响声,都是忍不住大笑起来。
吴关叫道:“司马道长,别跑了!越跑夹得越紧!”
牛强几步上前,一把拽住了铁笼子。司马头陀还在向前迈腿奔跑,只是牛强力大无穷,铁笼子纹丝不动。
牛强哈哈笑道:“再往前跑你的腚都要被夹烂了!”
一拳击中司马头陀,将他打回了笼子之中,然后将笼门开大,放出了司马头陀。
吴关连忙上前查看伤势,感叹道:“幸好夹中的是屁股,要是夹了头那就不妙了!”
司马头陀本来还想强装镇定,奈何肚子有些不争气,一时之间屎尿齐流,臭气冲天。
周围的保安军皆都用衣袖掩住口鼻。
吴关连忙派人带他下去清洗。
傍晚时分,有人向吴关报告说流民们围在城墙下不走,估计不怀好意。
吴关急匆匆走上城墙,见黑压压的一大片衣衫褴褛的流民百姓跪在城墙下,哭诉着讨要食物。
原来这些流民见燕军退了,也随之想逃走,哪知又被远远包围的燕军赶了回来。
流民们身上早就没了食物,一些老幼饿得奄奄一息,躺在地上,无奈之下,就向城墙上的守军讨要食物。
一些守军大声喝骂道:“赶紧走开,否则放箭了!”
但是流民们能上哪里去?外围的燕军不但不给食物,反而动辄杀人,驱赶流民向城墙下聚集。
城墙之外,燕军包围圈之内的流民们陷入了悲惨世界,不断有些老弱病残死去,还有一些受伤的人在哀嚎。
看着这些流民,吴关只觉的心如刀绞,叫过掌管后勤的裴源说道:“蒸五千斤杂粮馒头,给这些流民们放下去。”
裴源面带难色说道:“吴将军,虽然我们现在粮草充足,但是这些流民有三万人,每日吃喝数量庞大,如果围城时间长了,我们就会陷入缺粮的境地”
五营长贾崇也说道:“这是叛军的卑鄙阴谋,故意让这些流民来消耗我们的粮食,千万不可上当!”
吴关心中自然明白这些道理,但是他的现代人的思维不允许他做一个铁石心肠的人,眼睁睁看着这三万人都活活饿死。
吴关平静地说道:“按照我说的去做,以后每日至少要给城下的百姓供应五千斤粮食。”
裴源结结巴巴说道:“这个这个是否先保证城中的供给?”
“快去!”吴关暴怒喝道:“我说的不算话了吗?”
众人还从来没见过吴关如此发怒,一时之间吓得鸦雀无声。
裴源跌跌撞撞地跑下城墙,招呼后勤人员忙碌起来。
当一筐筐冒着热气的馒头系下城墙之时,下面流民一齐哭着跪地磕头。
天色已晚,吴关看着夜色中如浮萍般的百姓,心中只觉得堵了一个大疙瘩。
此时,绿芹溪和绿伊一齐走上了城墙。
绿芹溪已经知道了这些情况,对着吴关委婉说道:“吴将军,你现在是全城的最高长官,也是城中士庶的主心骨,一定不要意气用事啊。”
吴关点点头:“绿明府请放心,我会仔细考虑的。”
泾阳城中这两年一直在储备粮草,本来坚持半年是毫无压力的,但是开战之前就涌入了一批流民,现在城下又有嗷嗷待哺的三万流民,显然超出了预料。
但是无论如何,吴关是绝对不可能看着这些流民饿死的。
绿芹溪又和吴关闲聊了几句就走开了。绿伊上来搂住了吴关的胳膊,嘻嘻笑道:“小乞丐,我觉得你做的对,挨饿的滋味可不好受!你看城下的那些百姓多可怜啊!”
吴关微微一笑:“我不会让城下的那些百姓饿死的。”随即又叹了口气:“看来需要改变打法了!”
第二日,阳光高照,四野一片明亮。
几十名燕军押着浑身颤抖的十个和尚、十个尼姑向城墙走来。
距离城墙还有一里多地的时候,和尚和尼姑们一字排开,大声念起经来。
吴关用千里镜看着这些和尚尼姑,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,只是觉得好笑。后来突然心中一动,一个主意浮上心头。
吴关叫过牛强和贾崇,让他们通知炮手们没有自己的命令不能开枪开炮,遇到燕军攻击只可使用弓箭还击。
随即,司马头陀又被架上了高台。
城外的燕军看着那个仙风道骨的道士又坐在了高台上,忍不住浑身颤抖,害怕那老道一举剑就会有天雷劈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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