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气开始变暖了些,和亲的日子越来越近。
姜雪蕙借着送亲的名义,将自己在这世界的痕迹收拾干净。
她的院子除了日常用品,基本都被她带走或处理了。
日子就是在这样忙碌中慢慢过去,她一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,一边祈求着奇迹的出现。
姜雪蕙和姜雪宁特意找了一天入宫去看公主,与她聊天,为她解闷。
她们不方便去拜访怀孕的秦贵妃,便托宫女送上礼物聊表心意,加强盟友的联系。
谢府中,吕显道:“最近薛远称病乖乖待在府邸。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。”
谢危淡然道:“薛远如今四面楚歌,大臣们强烈要求严惩薛家。他一来避让,二来在酝酿下一次风暴。”
吕显道:“那我们都走了,京城岂不是很危险?我去璜州一路波折,你还要我带上芳吟。”
谢危道:“我们都撤出京城,不论是薛远还是平南王,都有可能朝尤芳吟下手。你敢留下她吗?”
吕显无话可说,只道:“如今沈琅隐忍不发,但朝臣不肯罢休。他们就不怕赶狗入穷巷,必遭反噬?”
谢危道:“薛远心术不正,又被一群谗言谄媚,好大喜功的人鼓动着,迟早要走上死路。我们暗地推波助澜就好。”
吕显皱眉道:“他毕竟手中握有兵权,你就不怕他察觉是你在背后搞鬼,反过来对付你。”
谢危冷笑道:“不妨事。这些年我苦心策划,又有娘子为我筹谋,就怕他不动,他只要动了就能送他上路。”
吕显戏谑道:“我以为你会说我固当烹。不愧是有靠山的人,说起话来底气十足。”
谢危道:“如今我有了牵挂的人,自然不会再随意拿性命开玩笑。”
吕显抚掌笑道:“不怕死的谢居安终于惜命了。也不知姜尚怎么教的,两个女儿长的美不说,聪明伶俐还会赚钱。
现在士林里很多人都后悔没早下手,让你同张遮与她们定了亲。”
谢危听着这话,方才还凛冽的眉眼柔和了下来。
剑调皮道:“他们后悔也没有用。再早都不如先生和张大人早。
张大人认识她们第二天,就同父母买了她们家附近的宅子,天天上门。
我家先生后来反应过来,跟着买了附近的宅子,不然姜夫人都未必给他机会。”
吕显不知还有这等内情,忙道:“剑,你知道什么?仔细同我说说。没想到张遮浓眉大眼,心眼还不少啊。”
谢危咳嗽几声,剑不敢再说了。
他同刀琴跟着认识姜家这几年,自然看出姜家人对张遮的态度。
若非先生想尽办法,姜家人还不待见他娶他家大姑娘呢。
同吕先生说太多,就等于将先生的脸皮给揭了。
吕显急了,嚷嚷道:“剑,你怎么不说下去。这样很没意思,做人哪能这么含糊。”
谢危双目一瞪:“你还不快回去收拾行李。很闲吗?”
吕显不服气,唠叨半天,抗议他们重色轻友,到底让刀琴给赶走了。
姜雪蕙将手中的两张装裱订单郑重交给姜雪宁。
姜雪宁一看,谢危府邸的画也在里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