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晚上姜雪蕙在房看,结果听见了轻微的敲门声。
她扭头去看房门, 没有人在。窗外的树纹丝不动,也没有风。
敲门声还在继续,姜雪蕙忽然反应过来,她推开里头柜,竟是谢危沿着密道过来了。
他笑吟吟地一手捧着一束月季,一手扬起一条长布条。
姜雪蕙看见他脸都黑了,数落几句,就连人带布条轰回密道,月季花留下了。
今日折的桃花已插在瓶中,放在软榻的小几上。她将月季插入桌上的瓶子。
月季花的香味溢满整间房。她从柜子拿出从前给谢危画的那张彩图,又望着小几上的桃花。
过会,她用画笔调好颜色,在这张彩图后面添上了桃花,又勾勒加晕染出几笔青山。整张图顿时变得生动起来。
她在旁边写下了:忽然见桃花,灼灼揺春风
又在旁题上日期加:大佛寺与谢郎一游
盖印:雪里蕙兰
她看着这张画出神,接着一滴泪滴到印上,蕙字模糊了一半。
姜雪蕙赶紧擦了擦脸,然后深吸一口气,望向窗外。
月朗星稀。她望着夜空挂着的寥寥数颗的星星,倒有几分像她从前下班后,在高楼林立中看到的夜空。
那时她的心里空无一物,却一刻都不敢停歇。
在古代生活诸多不便,礼法森严,对女子要求严苛。可是有家人保护着,她内心充足自在。
她喃喃道:“此心安处是吾乡。我来了这里才知道,孤单一人的滋味真的很苦。爷爷,我不想回去。”
尽管姜雪蕙拒绝,谢危每天还是乐不此彼地过来敲门。回回她都推开柜,然后将人轰出去。
于是他就不求留宿,而是过来与她幽会,亲个嘴,抱一抱,拉拉手才高兴地离开。
被他这么一闹腾,姜雪蕙暂且放下心头那些忧愁。毕竟她无法预知将来如何,只能活在当下,过好每一天。
几日后,薛太后的处罚下来了,沈琅撤销薛太后掌管后宫的权力,移交给现任地郑皇后。
他趁机清理了一批薛太后的贴身太监和宫女嬷嬷,太后的暗桩也除去不少。
他勒令薛太后从宁安宫搬到宁寿宫。宁安宫改回原名坤宁宫。
坤宁宫是历代皇后的寝宫,因薛太后恋栈权力,升为太后非但不肯放后宫权力,还赖在原来的坤宁宫不走。
薛太后将坤宁宫硬改名为宁安宫,掩耳盗铃。
如今她公然挑战世家和臣底线,引来大家一致的讨伐。这种违制的事情就被摆出来骂。
沈琅更狠,不但逼她迁居,连历代太后的寝宫慈宁宫都不给她住,让她住太妃待的宁寿宫。
沈琅是变相讽刺薛太后不慈,两母子是公开撕破脸面了。
此时薛太后根本无法反抗,毕竟她得罪了朝堂顶尖的两大利益团体。比当初她侄女薛姝犯的过错更大。
连诚国公薛远都被她连累,被群臣要求严惩他先前的错误。
沈琅装出一副无奈的模样,下手却极快。除了薛远的部分军权和职务。有些被转移到薛定非和薛烨头上。
薛远暴跳如雷,入宫将薛太后和薛姝痛骂一场。两兄妹险些反目成仇。
沈琅认为秦贵妃月份大了。为了安全起见,他撤了公主伴读的课,也暂停了宫学。
姜雪蕙不用再入宫教,姜雪宁也终于可以回家了。
随着姜家姐妹定亲的消息传扬开来,学子们伤心地哭嚎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