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羽皇听着,不由得微微蹙眉,照这样说,那个女子倒是没有什么嫌疑,人家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。
他非但不能问罪,还得赏她呢。
她自己都手无缚鸡之力,却想凭借己身,去救旁人。
这份胆量与气魄,饶是行军作战的士兵,都没这样的魄力吧?
可是怎么就那么巧呢,她刚刚去就着了火?
梁羽皇对这个女子的怀疑,虽说是淡了几分,但还是秉持着谨慎,客观的看待这个问题。
胡宇等人,都是跟随他多年的手下,都是从他太子府出来的人,若是那女子有什么问题,凭着他们的忠心,他们肯定不会有所隐瞒的。
梁羽皇思索了半晌,突然想到什么,他低声问:“可有查查走水的原因?”
胡宇的眼底掠过几分惶恐,他连忙停住脚步,噗通一声又狠狠地跪在地上。
他低着头,狠狠地磕头请罪。
“殿下,说起来这件事,还是怪属下。萧将军受伤,他怕冷,所以属下就让人烧起了炭火。谁知道那炭火烧得太过旺盛,不知道怎么回事,就烧到了帘幕……那帘幕又是易物,所以这火势,一下子就控制不住,蔓延起来了。”
“本来是派了小兵看着的,我有事情,喊那小兵出去了一会儿,谁知道就这样起火了。火势一时间蔓延得太快,那个小云不知所措,所以就跑出去喊人,再端水盆进去救火。”
梁羽皇的脸色微沉,带了几分严厉肃穆:“那这么说,这件事还是因为你的失职了?”
胡宇胆战心惊,将额头抵在冰凉的地上,连连告罪求饶:“是,这是属下的失职。还望殿下恕罪,要打要罚,属下皆都心甘情愿地领受。”
梁羽皇看着他诚惶诚恐的模样,不由得轻轻叹息一声。
“哎……这件事,你确实是失职了。念在你跟在孤身边多年,孤今日就免了你的死罪……可死罪可免,活罪却难逃。”
胡宇背部的衣服,几乎都被汗水浸湿了。
他战战兢兢地等待着太子对他的处罚。
梁羽皇让人将胡宇拖下去,打了他三十板子,以儆效尤。
胡宇舒了口气,连忙谢恩,没有半分辩解,任由士兵将他押下去施刑。
梁羽皇扭头看向乘风,低声问道:“你觉得这件事,可有其他的蹊跷了?”
乘风缓缓地摇头:“应该是一场意外吧?要不殿下,你再去问问那个叫小云的姑娘?”
梁羽皇觉得,这个小云目睹了沈从山遇难的画面,有些事情,他还是想要好好问问她的。
于是,他缓缓点头,带着乘风去了云鸾所在的帐篷。
他们到的时候,云鸾还没醒来,有个大夫在外面煎药。
他看到太子来了,连忙迎过来。
“殿下……”
“那个女子可醒了?”乘风指了指帐篷,低声问道。
大夫缓缓地摇了摇头:“小云姑娘还没醒,可能是吸入了过多的浓烟,伤到了肺腑。属下正在熬汤药,或许喝了这汤药,她就会醒了。”
梁羽皇听了,抿着薄唇看向那个大夫:“你先继续熬药,熬好了送进来,孤进去看看小云姑娘。”
大夫连忙点头应了,他帮梁羽皇掀开了帐篷的帘幕。
梁羽皇俯身入内。
帐篷的范围很小,除了供睡觉的一张床,就只有一个柜子还有一把椅子。gnЪΓ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