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二当家的亲自坐守寨门,这还是第一次。
对此,张凡是这样解释的:“陈洪老弟,把你放在这儿不是大材小用,恰恰相反,只有你在这儿我才放心。”
停了一下,他又说:“老弟,家里的客人了,太尊贵了,我们要绝对保证他们的安全。从即日起,直到客人离开之前的这段时间,要对所有上下山的人,严加管控。你是我的好友,最信任的人,把这个事交给你去办,我才能睡得着觉。”
从那一天起,陈洪就把寨门当成了自己的家,一连五天,寸步未离。
第六天,情况发生了变化。
那天一早,张凡来到了寨门,对陈洪守寨门所付出的努力表示感谢。并告诉他,寨上尊贵的客人已经走了,因此从现在起,寨门口的戒备等级,应开始下调了。
精神高度紧张了好多天,是可以适放松一下了。
陈洪一听懵了,以为张凡是在开玩笑。就问了一句:“怎么,客人真的走了吗。”
“对呀,是真的已经走了,”张凡并没有注意到陈洪脸上诧异的神色,轻松地说。
陈洪一刹那心情不淡定了,站在那儿,好久没有动弹。
心里特别地别扭,说不出来的滋味。
也难怪他心里不畅快,这几天,他一直按张凡的吩咐,在寨门坚守,尽职尽责。眼睛睁的大大的,生怕出了错。可是现在大寨主却说客人走了,那么问题来了,客人是从哪儿走的呢?
在双羊山做土匪的都知道,此山一个最大的特点,就是易守难攻。它的东、西、北三面都是悬崖,十分陡峭,连猴子都不可攀登。只有南面坡度略缓,以前山上有寺庙,香火很旺,善男信女们通过集资,在南山修了一条便道,成为进山的唯一通道。
土匪们占据此山后,在险要处修了一个寨门。它是上下山的唯一通道,寨门一关,任你山下雄兵百万,也无法上山。正应了那句话,一夫当关,万夫莫开。
不经过此寨门,上下山根本没有可能,除非你是飞鸟,可以飞上山去。
几天来陈洪寸步不离,一直守着寨门,他不明白,那一伙人是怎么下的山。
他觉得这里面有问题。
但张凡说话很认真,似乎又不是开玩笑。
后来陈洪想,这极大可能是张凡为了适应形势变化而临时采取的一项措施。
因为客人还要在这儿住上些时日,而寨门是上下山的唯一通道,长期封闭,肯定会对山上的生活造成一些影响。
权衡利弊之后,就把寨门的管控解除了。由于客人住在张府,只是把安全的重点,放在张凡宅院就够了。
可能张凡现在忙,没功夫向他解释这些细节,为了使陈洪尽快开放寨门,就以客人下山来敷衍他。
看着寨门两边的人流,现场有些话确实不方便公开谈论。
陈洪对此表示理解,看着张凡远去的背影,他和新来的守门官做了交接,也离开了现场。
但是以后看到的事,使他意识到,事情绝没这么简单。
他和张凡同住在龙脊脚下那排建筑群里,其间隔了三户人家。他们共享一条通道,他回家,必须经过张凡的家门囗。
路过张凡家时,陈洪惊讶地发现,张家并未像他想的那样,戒备森严,反而所有的岗哨都撤了,张宅周边也恢复了客人来之前的状态。
但客人送礼物的两匹马还在,正在拴马桩上悠闲地吃着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