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,形同刀削,人根本无法攀登,这也是寨墙修到这儿终止的原因。
崖上长有奇藤怪松,但没有落脚点。人如果从这儿掉下去,除了粉身碎骨,没别的选项。
老于有恐高症,向下瞅了几眼,头都大了,也没看到下边有啥实质的东西,便想赶快离开这儿。
走到老田房屋前时,他对放在袋里的东西发生了兴趣。
听听屋里也没啥动静,就蹲下身来,解开袋口,还没看清袋里是啥。这时,屋门猛地被推开了,老田怒气冲冲地出现在门口。
老于一惊,还没做出任何反应,那边老田疯了似地,单臂抓起放在门边的铁锹,高高举起,不分青红皂白,劈头盖脸地向他砸来。
老于一看不好,站起来就跑,但是后背还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子,差点给弄趴下。
老田一不做二不休,又举起铁锹,向他二次砸来,大有不把他置于死地而不罢休的态势。
老于这次学机灵了,见势不妙,往旁边一闪,铁锹带着风声,从他头边滑过,落到一个矮树丛上。这次力道更足,竟然把小树拦腰截断。
老于吓得一吐舌头,护住头,没命地向前跑去。
跑了很远,身后没动静了,才回过头来,见老田果然没有追来,才松了一口气,放慢了脚步。
被铁锹砸中的地方,这时隐隐约约地,开始作疼。他用手抚摸了一下,好像有些浮肿,心说,别看这个老家伙一只手,打人可挺专业,下手一点也不留情啊。
幸亏砸到肩上,要是砸到脑袋上,非开瓢不可。
他不敢再回去招惹老头了,便决定回住处看看,于虎有消息了没有。
如果没有消息,单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,得编个理由,发动老孙他们一块去找。
走了不远,迎面过来一人。由于只顾低头走路,走的太急,差点撞到老于身上。
老于一看,正是伙计老孙,忙问、“孙哥,你着急忙慌的,干啥去?”
老孙一怔,停下了脚步,一看是老于,笑了,说:“我去到白大夫那儿,弄点跌打药。”
白大夫是山上唯一的医生,擅长跌打刀伤之类的治疗,很有名气,被土匪们视为活菩萨。
老于一惊,“谁受伤了?”
“你还不知道吧?这还能有谁?就是新来的那一位,我们的头,于虎。”
“啊,是他?他回来了?受伤啦?严重不?”
“看不出伤势,但浑身是血。”
“你在哪儿发现的他?”
“是他自己回来的,当时你们两个都不在,我还以为你们两个还在值班呢,便起来做饭。刚加好了水,还没点火,门一下子被撞开了,吓了我一跳。接着进来一个血人,如果他不喊我的名字,我都认不出他是于虎了。”
“怎么搞成这个样子,他没说原因吗?”
“说啦,说是昨晚上不小心,从一个坡上翻下去摔的。至于详细情况,我也未来得及问,你去直接问他好了。他正找你呢,我得赶怏给他弄药去,先走了。”
老于听后,忙抄近路快速向家跑去。
到家后,见于虎头上和脸上的血己用水清洗干净了,脏衣服也换了下来,正坐在屋内木凳上休息。
脸上有明显的伤疤。
“兄弟,昨夜跑那儿去了,弄成这个样子。”
“哎,别提了,差点见不到你了!”
“快说说咋回事?”老于焦急地说。
这时老孙买药末回,其他几个人忙了一阵,见于虎也没什么事,便又都睡觉去了。
房里只有他和老于二人,也不用怕隔壁有耳,于虎便向他说起昨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