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姐对朱梅的不配合很不理解,她警告朱梅,你家借人家的钱己超过了偿还的时间期限,按照律法,应当治罪。父亲己那样了,总不能让母亲再受牢狱之苦吧?
看着母亲祈求她的眼色,她心软了,知道这笔钱母亲是真的无能力偿还。如果拒绝了人家,人们肯定拿法律行事,这后果是自己不堪承受的。只好虚与委蛇,故意拖延时间,想等宋海来了,一切都解决了。
把一切希望都压在宋海身上。
那段时间,来自母亲,刘姐的压力之大,可想而知。
终于等到了和宋海约定的日期,朱梅天天盯着门外,希望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。
但十几天过去了,宋海始终没有出现。
这时坊间有传闻,说是官府己成功抓捕了宋家父子,他们现在己被关押在府州大牢。审讯已经结束,并把其案卷转到刑部。一旦刑部回到了,便要秋后问斩。
盼来盼去,盼来这么个结果,朱梅无法接受,病倒了。
其实,刘姐也知道这几天是一个关键点,便紧盯着朱家,生怕出了意外,没法向主人交差。
但诡异的是,宋海一直没出现。
日期一直延后了二十多天,朱梅终于死心了。
宋海的失约,成为了压垮朱梅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。等待已经没有任何意见,除了乖乖就范,她己没有别的选择。
同时,宋海的失约,也使刘姐夫妇松了一口气。
为了应付宋海的到来,他们精心策划了一套应对的方案,那便是如果宋海出现,无论如何也要让他悄然消失。
现在看来这套方案是多余的了,于是那些人悄悄撤离,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。
至此,朱梅万念俱灰,心理彻底崩溃,为了那笔她们永远还不上的债务,为了父亲有钱治病,她选择牺牲了自己,同意嫁给张凡。
在同意嫁给张凡的那一刻,她面色平静,其实心底在流血。她知道,今生再也和宋海无缘了。
她带宋海到集市上买东西的情景,将永远成为一种记忆,今生他们不会再有那样的机会了。
不久,一乘小轿,把朱梅抬进了那所大院。
没有唢呐,没有花团锦簇,旌旗招展,十分地低调,而这一切都是在朱梅要求下做的。
甚至,当揭开自己的红盖头的是个声音沙哑的娘娘腔,一个四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时,她也没有一丝惊骇,反而异常平静。
只有她自己才知道,此一刻,她活着,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,而心,彻底死了。
自此,朱梅完成了人生角色的转换,由一个单纯的姑娘,变成了一个土匪的留守夫人,一下子过上了富人的日子。
但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,她总无法忘记,她一时还无法适应崭新的生活,每天把自己关在院里,性格变得越来越孤僻。
张凡如愿以偿,成功抱得美人归。他不失诺言,赏了老钱很多东西。他对这个新婚妻子十分宠爱,有求必应,要嘛给嘛。
他曾计划把朱梅接上山去,这样可以天天厮守在一块,遭到了朱梅的强烈反对。理由很简单,她不喜欢山上的生活。
张凡没办法,只得由着她性子,把她留在了山下,每隔一段时间,就下山一次。
好在朱梅并不寂寞,除了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外,还有住在一起的老钱夫妇陪着聊天,日子也就一天天过去了。
自从随女儿来到大院,不用为还债发愁,刘氏日子安逸了许多。女儿不肯到外面走动,他便把照顾朱平的事交给女儿,自己有空便到大院外面转转。
但一般时间不会太长,很快就会回来。
这一天,朱梅和钱氏夫妇正在闲聊,到外面遛弯的刘氐回来了。
这实在出乎人的意料。
因为她刚走出去不久,纵使她没有在外面长时间溜达的习惯,但回来这么快,也很反常。
而且脸色很不好,面色凝重。
她在从女儿身边走过时,背开老钱夫妇,向女儿挤了挤眼,摆了摆手,便进了自己房间。
她的这一切自然逃不过老钱犀利的眼神。
随后朱梅站起来,进了母亲的房间。
她进去后,刘氏立刻把门关上,母女二人好像密谋什么。
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情况。
这引起了老钱的注意。
他万万想不到的是,一场更精彩的大戏,马上就要开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