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我还有事,就不去了,”宋海推辞道,但又觉得不妥,自己花费了那么大精力,寻找她,不就是为了见她一面吗?于是又说:“你把姐叫到这儿来吧,我们见个面,我就马上离开这儿。”
“行,你在这儿等一会儿吧,”刘氏说道,几乎一路小跑着回到了家。
到屋里后,喘息未定,对着朱梅说道:“妮啊,不好了,出大事了!”
“又怎么啦?一惊一乍的,这不很好吗,你慌张个啥?”
“哎,闺女啊,我刚才到河滩上,你猜我碰到了谁?”
“是谁?”朱梅问,仍显得漫不经心。
“是宋海,宋海回来了!他正在河滩上等你,希望见你一面,我答应了他。你考虑一下,去还是不去。如果不去,我就打发他走。”
接着,她自言自语道,“现在,你见不见他,都没有错。见他,是看在以前的情份上。不见,是因为你现在成为了别人的媳妇。为了家庭的稳定,自然要和以前的一切,一刀两断。”
她说完,发现朱梅并没有说话。
“你怎么了,梅?头痛?”她发现女儿一手扶着桌儿,一手支住额头,似乎要栽倒,忙扶住她。
“妮啊,你可要坚持住,”她知道这一消息对女儿的打击太大了,安慰道。
确实,这个消息对朱梅的打击之大,几乎不堪忍受。
婚后,虽然她极力想忘掉宋海,开启一种全新的生活,无奈这个男人就象个甩不掉的影子,老是浮现在她眼前。不但严重影响着她的生活,还经常出现在她梦里。
她知道,甜美的记忆会影响一个人的一生,这个男人注定是她一辈子无法忘却的人。
“见一面,这样心情会好些,”朱梅说道,并开始向外走。
“站住,”她还没走到门口,又被刘氏叫住。
“难道你就不梳洗打扮一下吗?头发乱糟糟的。这样见他,他会以为你生活的很糟糕,他会有别的想法的。”
朱梅听了,就来到梳妆台前,面对着镜子,梳起了头发。
自从来到这个大院,她就几乎不打扮了。
现在,他觉得母亲是对的,只是没有了过去那种激情。
镜子中的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漂亮,只是少了些以前的清纯,多了一丝地憔悴,表明她生活的并不如意。
她叹了口气,然后很随意的把后垂的长发,由马尾状,在脑后盘起了髻。
这是当地民间通俗的做法,把青丝挽起,表明她己告别少女时代,已经完成了姑娘到小媳妇间的身份转变,已经名花有主,是一个妇人了。
在她梳洗打扮的过程中,刘氏一直和她探讨见到宋海时,应该说些什么。
“一切都是他的过错。我们等他等了那么久,他不来,我们有什么办法?如果你觉得把一切责任推给他,会给他心灵造成极大伤害,于心不忍,那就把责任推给我,说这一切都是在我的逼迫下完成的。”
真是一位心疼女儿的好母亲。
朱梅来到了河边,宋海背对着他。
“为什么背对着我,”朱梅问,情绪不可控制,泪如雨下。
“我怕直面你,”宋海说,但最终还是回过头,己然泪水蒙住了双眼。
“说,为什么现在才来,三个月前干什么去了?”
朱梅问道,三个月前是一个重要的节点。如果那时宋海回来,这事肯定是另一种结局。
“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,只考虑到金钱的重要性,而忽略了你当时的处境。这是我的错,而且是不可原谅的。”
把失约的过程说了一遍。
“所有的过错,都是为了生活的更好,但造成的过错,将是一辈子的伤痛,”宋海说道,显得异常痛心。
朱梅也向他说起自己面对生活困境的无奈,在等宋海无望的时候,才选择了这条路。
并不是她对感情不忠实,而是面对多重压力,她别无选择,而不得不屈服。
朱梅说到动情处,蹲在地上,双手掩面,嚎啕大哭。
所有的委屈,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点。她要当着昔日恋人的面,痛痛快快地哭一场。
等朱梅情绪稳定了,宋海才向她透露他最近才得到的秘密:“可是,梅姐,你知道我们两家为什么会遭遇如此大的不幸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