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刚才说什么？”蓝柚收回目光，认真看向对面的张展，第一次相亲时，他们也是这样面对面坐着，张展不管从哪方面，都是一个很不错的对象。

张展：“我为昨天的言行跟你道歉，也许我的立场不该说那些话。”

蓝柚：“没关系，真话总是刺耳、难听。”

张展没料到她会态度180度的大转弯，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。

蓝柚继续：“我也说几句真话，你介意吗？”

张展：“你说。”

蓝柚：“其实我冒出过几次，想和你试试的想法，尤其是昨晚你说完那些话之后。但你知道，我为什么每次见到你之后，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吗？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蓝柚：“你可以当一个很好的朋友，但却不是一个很好的恋人。你对感情太功利，也太多套路。从我们第一次相亲到昨晚说的那些话，以及此刻的道歉，你做的所有事，都是程序化的，也就是模式化，例如昨晚给我一巴掌，此刻给我一颗甜枣，当然，模式化也没什么错，是你工作中训练出来的一种行为模式。只是，放到感情里，就显得太多套路，不够真诚。”

蓝柚掰开了揉碎了，讲得非常清楚。

张展不可思议：“你这么看我？这么久以来，你觉得我是装的？不真心？”

蓝柚：“不，不是说你没心，而是你的经历，你的价值取向决定了你的行为模式。张展，如果我没有被纯粹的爱过，或许你就是我能选择的范围内，最好的选择。但是我被人真心爱过，我知道那不一样。”

张展太理性，无论蓝柚说什么，都不太能激起他的情绪波动：“我大概懂你说的意思了。你觉得我的喜欢不够纯粹，所以才用很多套路来套路你。我承认，我很现实，到了这个年龄，很难全心全意，不顾一切去爱一个人。但你想过没有？你为什么会产生想跟我试试的想法？”

蓝柚摇头，没有想过。

张展：“因为你在我这很轻松，没有那么深的感

情羁绊，你知道即便你心里还有别人，我也不会逼你清空。”

蓝柚一时语塞，似乎潜意识里，她确实有这样的想法。。

张展：“我们男未婚女未嫁，你不要急着拒绝我，我们就当普通朋友先相处着。万一你哪天又想试试了呢？”

直到张展说完离开了，蓝柚才惊觉，自己好像又被张展套路了，她本想斩钉截铁拒绝，以后连朋友都不要做了。

她坐在落地窗边，看着张展离开的背影，最后目光又落到对面二楼的阳台上，那里似乎有一个男人的身影一晃而过。

难道对面住的是男人？

那束鲜花在阳台上开得鲜艳，为这街景增添了一抹亮色，她喝着咖啡，看着鲜花愣怔出神，无聊地数着，一支、两支、三支，一支数到20支。

20支？

她又数了一遍，就是20支，好巧。

她想起了梁拓送她的那20支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