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天并不打算做太多的事情,就是安排下去先摸底,钱和人两件事情得先探清楚。
这些跟来的官员现在名义上是没有官身的,都是珠江郡王府的家臣,但是接下来会对他们一个个都有职位的安排。
这个班子是朱棣给朱瞻墡选的,是接下来朱瞻墡管理广州府的底子。
“今日乏了,除了方臬司,其他人都先退下吧。”
这才谈了不到一个时辰,朱瞻墡便下了逐客令,连连打起了哈欠。
金武也不是不识趣的人,只是羡慕于方时有位好老师,朱瞻墡留他肯定有特别的事情要交代,感叹还是得后台够硬才行啊。
两人从二十四桥明月夜走了出来,金武笑着说:“黄指挥使,咱们这位珠江郡王殿下别看年纪小,意气风发,敢为人先,当真是少年俊杰啊。”
“昨晚金兄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两人身边跟着朱瞻墡派来人,金武怕黄惠宏瞎说,讪讪一笑:“咱们就此告别吧,大家接下来都有不少事要做,黄指挥使那边可能更忙些吧。”
“就不劳金兄挂念了。”
黄惠宏的性子比较直,金武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让他最为看不起,在他心里不过就是个喜欢玩弄权术的胖子而已,没什么真本事,不过就是擅长阿谀奉承,媚上欺下。
送走了两人之后,朱瞻墡问道:“方臬司,你为提刑按察使,掌管着广东之司法,管司法刑狱、监察按劾、治理驿传,可谓劳苦功高啊。”
作为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,方时一听朱瞻墡这么说就是有什么麻烦事要来了,不然不会先夸一番。
“殿下,您喊我方时便好了,家师常来信要恪尽职守,常省吾身,为国效力,不敢称苦亦不敢称功。”方时保持着卑微和千寻。
“人言布政使为一方封疆大吏,但是我个人认为,按察使更为重要,家有家法,国有国法,无法则家不存,无法则国不立,方臬司掌管司法才是最辛苦之人。”
听朱瞻墡继续夸,方时心里一凉,没道理这么夸啊。
朱瞻墡肯定有话要说,但是不想自己挑话头,方时也坚决不接:“寻常公务倒还处理的过来,只是陪伴家人的时间倒是少了些,我家长子今年便考府试了,我这个当父亲的不尽责都没时间辅导一下,哎。”
话里不漏风,对别人倒是有用但是朱瞻墡可不按常理出牌。
“家中长子科考那可是大事,要不方臬司先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吧,总不好耽误了令公子读。”
朱瞻墡忽然间这么不留情面的话,让方时心底有了些怒气,懊恼这位殿下说话不过脑子,他好歹一方三司长官,朱瞻墡也没有任免他的权利。
但是他手握重兵,掌生杀大权啊,只要一句有所不敬便可先斩后奏。
这两天短暂的会面来看,他啥事都有可能做,这是个琢磨不定的人,胡广的信中来来去去的意思也是,多顺着他。
不敢使心眼子了:“微臣嘴笨,怎么能因为家中小事耽误司内大事,殿下初到,若有我按察使司帮的上忙的地方,殿下直言便可。”
这才对么,夸你一大通就是有事要找你头上,你这句话早说不就好了,别跟我绕来绕去。
给你台阶了你就走,不走你就给我滚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