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有许多事要处理,张员外离不开家,便委托同族的兄弟星夜赶来,一来报信,二来捎来了许多钱,以方便天赐逃亡路上用。
说明了情况,把钱袋子留下后,三叔连口水也没喝,便回去了。
临走,让天赐一刻也不能停,马上逃走。
送走了客人,天赐的几个舅舅聚到一起,进行了紧急商议。
他们一致认为,打出人命是一件很严重的事,天赐逃亡很有必要。
人世间的事,都是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抓住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,为受害人偿命。
逃脱了,时间一长,案子就会不了了之。
最后决定把天赐送到盘龙寺避难。
盘龙寺在一百里外的一个山谷中,是个拥有千年历史的古寺。他们有一个堂叔,早年在那儿出家。按辈份,天赐应叫他外公,现在是寺院的住持。
商定,由天赐的三舅护送前往。
经过两天的行走,他们于这天的傍晚来到了盘龙寺。
老和尚听了天赐的情况后,没有丝毫的犹豫,便把天赐收留了下来。
从此,天赐就以盘龙寺俗家弟子的身份,开始了一段全新的生活。
半年后的一天,天赐正在给寺院里的菜浇水,一个小沙弥匆匆地走了过来,说住持有事找他。
他停止了给菜浇水,走向了住持的住处。
推开门,见住持正和一个陌生的中年人谈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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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来了,天赐,给你介绍一下,这个人是你家里来的,是受你父亲委托,特地来看你的,”住持说道。
听到这儿,天赐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。
他太想家了。
来这儿后,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方便。住持怕他不习惯寺院的生活,特地给他安排了小灶,但他始终高兴不起来。
半年内,父亲曾两次委托亲属来看他,使他对家里发生的事多少有了个了解。
父亲猜的没错,出事的当天夜里,官府便去他家抓人。没找到他,便把他父亲抓到了县衙,让他提供儿子的去处,受尽了折磨。几天后,在交了一笔罚金后,才被保释了回来。
人憔悴了不少,也变得木讷了,仿佛变了一个人。
郑家人自然也不肯罢休,不时前来打闹。每次,面对郑家人,张太公都是长跪不起。对方骂不还口,打不还手,受尽了羞辱,但一直忍着,以换取受害者家庭的谅解。
他自己受委屈并不感觉什么,叫他最不放心的,是天赐未来的出路问题。
他让捎信人明确告诉儿子,他多次请中间人和郑家协商,愿意倾尽家产,来补偿郑家的失子之痛,都被郑家回绝。
郑家人的态度很明确,金山银山也不稀罕。他们的要求只有一个,即打死儿子的凶手,必须为儿子偿命,别无他求。
显然,以物质来换取对方的谅解这条路,行不通,因为人家基本就不差钱。
郑家不仅多金,还出了很多举人秀才,很多人在外地为官。在一些事上,本地的官老爷都要给郑家人面子,况且他们的人吃了亏。
郑少爷的父亲明确表态,只要他一天活在世上,就不会停止追凶,哪怕散尽家财。
张父这是在暗示儿子,故乡的大门,对你来说,是彻底地关闭了,你要做好在外长期流浪的准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