冀州邺城。 许府。 甄宓坐在窗边,目光看着外面,脸上带着几分担忧之色。 许霄坐在他的对面,神情自若。 “夫君,松儿离开已有足足七日。” “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到了倭国,情况又如何?” “松儿,可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。” 甄宓轻叹一口气道。 许霄平静道:“放心吧,不会有事的。” “松儿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在军营之中生活,经历的是寻常的兵卒、将士们经历的。” “他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,他的适应能力也要比你我所想的强得多。” 甄宓有些幽怨地看了许霄一眼,“如果不是让松儿学武,松儿也不会离开,更不会经历危险。” “功名也好,地位也罢,日后这许家的主人是谁都无所谓。” “我想要的只是松儿能幸福、快乐地活着。” 许霄笑道:“好,这都是我的错。” “不过,这也是松儿自己选择走的路,不是么?” “他有权力对自己的人生做出选择,我们应该支持,更应该尊重。” “而且,就松儿目前的表现来看,他做得也很好。” “我有预感,松儿的年纪虽小,但这才说不定能给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。” 甄宓又轻叹一口气,喃喃道:“希望吧。” 正在这时,许府的护卫忽然前来禀报道:“丞相,张辽将军在外求见,说是倭国之事有变!” 有变!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,甄宓蓦地打了一个冷颤,“松儿……会不会是松儿……” 许霄轻声安慰道:“不,不会。” “从时间来看,大哥与松儿的行军速度再快,也不可能在短短七日之内赶到倭国,又往回传递情报。” “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,张辽将军带来的消息应该是陈宫先生传来的。” “消息传出之时,大哥和松儿应该还没有到倭国才对。” 听到许霄说出这些,甄宓才略微松了一口气。 不过,她却没有离开,而是坚持在此旁听。 其他的战事或者是朝中的事情,她不会管,可是这一次涉及到了她的儿子,他必须清楚。 在许霄的命令之下,没过多久张辽就到了。 “拜见云逸先生,拜见夫人。” 张辽对着许霄和甄宓行礼。 “免礼吧,张辽将军,倭国发生了什么事?”许霄开门见山地道。 张辽从怀中取出陈宫传来的信件交到了许霄的手上。 “云逸先生,从陈宫先生的信中我们可以明显看出倭国的形势之危急。” “虎侯与大公子之带了八百人前往,恐怕不足以解决危机啊。” 许霄看过信件交到了甄宓的手上。 甄宓看着信件,脸上的担忧之色更甚,但是却没有多说哪怕一个字。 她作为一介女流本不该参与到这样的军国大事之中。 即便只是旁听都是不合规矩的。 更别说是进来添乱了。 “云逸先生,是否要命令在高句丽的黄忠、聘两位将军领军立即支援。” “有了他们的支援,方可万无一失。” 张辽建议道。 现在重新调集兵马,前往倭国耗费的时间太长。 而战场上的形势又是瞬息万变的。 唯有调动距离最近的军队方为上策。 许霄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夹带在情报之中的那一张战局形势图。 上面粗略地描绘出了如今陈宫与卑弥呼之间的大体形势。 过了一会儿,他才开口道:“不,不必。” “把一切都交给我大哥和松儿,我们要相信他们,他们能完成我的嘱托。” 张辽有些诧异地看了许霄一眼道:“云逸先生,倭国人可是号称有十万大军!” “而我们的兵力加在一起都不足三千,虎侯又不是以排兵、智谋著称的武将。” 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会胜?” 许霄却是坚定地道:“他们会胜的。” 张辽微微皱着眉头,满脸的不解。 不过听到许霄这么说,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。
他相信许霄,相信许霄做出来的每一个判断。 即便现在的这个判断现在看上去是那么离谱…… 说完事情,张辽退下了。 憋了许久的甄宓才一脸担忧地开口道:“夫君,你……你为何不派出援军啊。” “倭人的兵力那么多,就连张辽将军都不知道这一战该怎么打,你……你……” “你是要害死松儿啊!” 说着,一双卡姿兰大眼睛里已经噙着泪花。 “不,不会,是我真的料定,倭人一定会败。” 许霄半眯着眼,目光看着倭国所在的方向。 “刚才张辽将军有一句话说得不错,我大哥的确不是以派兵,谋略著称的武将。” “可是,这一战我仰仗的并非是我大哥,而是松儿。” “我是认为这一战,在松儿的带领下一定会胜。” “松儿?”甄宓诧异道。 在她的心里,许松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,什么时候竟然有了这个本事。 许霄道:“就是松儿。” “娘子,你太小觑自己的儿子了。” “松儿自幼学习武艺和兵法。” “他的师傅是赵云、吕布这样的万人敌。” “兵法也是张辽、鞠义这样的兵法大师,而且他还对楚霸王的兵形势以及霍去病的骑兵有过很深的研究。” “除了年龄之外松儿早就是一位合格的将领了。” “而这一次就是他名震天下的机会。” “我看过倭国人与我们的形势图,一眼便看出了他们的破绽所在。” “这个破绽一般人看不到,就算是看到了也不见得会用。” “但是松儿,他一定看出,一定会用,也一定会胜!” “我敢肯定!” 许霄这么肯定,甄宓还是半信半疑,毕竟这件事涉及到了她的儿子。 她不愿意她的儿子遭受到任何的危险。 “可是……如果松儿没有看出来怎么办?” “如果松儿遭遇到危险呢?” “夫君,我不知道你为何如此肯定,但是……为了保险起见,你还是派遣援军吧。” “我不要什么军功,又或者是名扬天下,我要松儿回来,毫发无伤地回来。” “活着,才是最重要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