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琪,你真好,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?”
千山鸟飞绝,万径人踪灭,空寂无人之境的雪山中,小小的金发女孩一步一个深脚印地往前走着——之所以脚步那么深,是因为她背上趴着一只硕大的白毛团子,活像缠在活人背上的白色怨灵。
安琪斜了一眼靠在自己肩上的琪亚娜:
“所以,你报答我的方式,就是给我增加负担?”
“嘿嘿,这不显得我喜欢你吗?”
“不稀罕。下来。自己走。”
安琪祭出素质三连,翻了个白眼,然后双肩一震,就把身上的白毛团子甩了出去,摔了个大马趴。
但琪亚娜也懒得爬起来,在雪地里翻了个身,大字型地躺着,一脸难受地哀嚎道:
“所以到底还要走多久啊?我感觉我们已经走一天了!”
“巴比伦实验塔本就建立于人迹罕至处,第二次大崩坏后,人类的活动区域就更加往外迁移了。按我们目前的速度,大概还要再走一个月才能到达最近的城镇。”
话虽如此,其实安琪随时都能用飞剑走人,只是她还想顺路多看看雪景。毕竟是出来散心的,琪亚娜的雷排完了,接下来的时间不好好玩玩,岂不是白费大老远出来这一趟?
但向来焚琴煮鹤、望妹汁渴的琪亚娜,却没有欣赏风景的心情,她只是发出了不情愿的哀嚎:
“什么?还要走一个月?啊,早知道就让臭老爸把飞机留下了!”
琪亚娜懊恼万分地抱住了脑袋。
安琪:“……”
卡斯兰娜的父女关系,有时候真的让人想不通。一个毫不犹豫把女儿留在荒无人烟的野外,开着飞机就走了;另一个转过头就后悔没有开走老爸的飞机,没让他徒步走回到星球另一面的北美。
属实是薛定谔的父慈女孝。
安琪面无表情地摇摇头,起脚,碰了一下琪亚娜的腰。
“快起来,接着走,要到山顶了。”
“不起,我累了,除非安琪背我!”
琪亚娜摆烂道。
心结才刚刚过去没一会儿,她便回到了往日的任性懒散,卡斯兰娜的强大适应性表现得淋漓尽致。
安琪考虑了一下,这白毛憨憨毕竟才经历过自我认识的重组,眼下似乎不太好发火。好吧,既然不想走,那——抓住脚踝拖尸,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。
“诶?等等,安琪你干嘛?”
“少啰嗦,你的问题暂时告一段落了,我还想散心呢!跟我去山顶看风景!”
和薛定谔的父女关系类似,琪亚娜的人设也具备惹人怜爱与人厌狗嫌的二象性,没到接触的时刻,谁也说不准她是哪种状态。
安琪最终如愿以偿地来到了雪山之巅,就着金色的夕阳,看到了连绵起伏的金色山脉。心情愉悦的她,将晕晕乎乎堆在雪堆里的琪亚娜丢下,拍了张自拍发给了姬子,然后悠哉地制定起了接下来的旅游路线。
她是出来玩的,而且又不缺钱,当然不能亏待了自己。
……
“空之律者居然全程都没有苏醒的迹象?是k23的意志已经完全稳固,还是说空之律者已经有所动摇了呢?”
奥托对这种平静的过程有些讶异。
但转念一想,这其实说明他的计划正在顺利推进。
无论是哪种可能,都有利于孕育出可控的空之律者,奥托乐见其成。
“继续成长,继续加深你们的羁绊,让我见证人类之情感,创造出新的奇迹吧。”
看着手机屏幕里的白发少女和金发幼女身影,奥托嘴角一扬,挂着温和又莫名渗人的笑容。
“咚!咚!”
此时敲门声起。
奥托随口说了声“进”。
如盛开樱花般鲜艳美丽的巫女推门而入,见奥托好整以暇地坐在屋内,那娇滴滴的兽耳巫女便绽开了春水般温婉动人的微笑。
“早上好,奥托先生……要喝茶吗?琥珀昨天说我的茶艺进步很大呢!”
“哦?那我得品尝一下了,拭目以待。”
奥托摸着下巴,指了指旁边的放着茶具的柜子,心情很好地回道。
八重樱也没客气,像在自己家里一样,熟练地烧水,摆上茶具,不过一会儿,将茶香氤氲的红茶放到了奥托手边。
“嗯~不错,有点意思。”
“真的吗?可别光顾着说好话呀,奥托先生。”
“好吧,实话实说就是还行,但还有进步的空间。”
“这话听起来就实在多了。那,奥托先生叫我过来是有什么吩咐吗?”
八重樱微笑着坐了下来,捧着茶杯,一副安静聆听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