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犁头无语的笑了笑,道:“巧莲,就凭你老犁叔刚才的那几下,你还不相信?”
说来也是,刚才明明就遇到了脏东西,老犁叔一来,那些东西还真不见了。
她虽然犹豫了片刻,但还是点头走了过去。
老犁头把手中的黄泥,先是在她眉心处按了一个弹珠大的泥点,接着就是胳膊与脚踝上,都抹了一层泥巴。
闻着眉心处,那散着怪异的泥巴味,巧莲瞬间就有一种想吐的感觉。
“老犁叔,这泥巴怎么一股尿骚味啊?”巧莲皱着鼻子道。
闻言,老犁头脸上瞬间一红,尴尬道:“我……我也不知道,估计是这水质不好。”
他可不想说,这泥巴是用自己的尿和的,那样他还不被骂死,要是传出去,很多人肯定会认为,老犁头在耍流氓,这么大的风险,他可不想冒,也不敢冒,索性就编了一个理由。
看着老犁头突然满脸通红,又极其的尴尬,站在他旁边的巧莲,顿时一头雾水。
巧莲道:“老犁叔,你咋啦?脸怎么这么红?”
“没……没什么,天太热,热……热的。”老犁头擦了擦脑门上的汗,手上的泥巴沾的额头上到处都是。
老犁头尴尬的笑了笑,趁机目光躲闪而去,然后微微转过身,用泥巴在两条眉毛上,各划了一道泥杠。
泥杠一出,他黑漆如墨的眼瞳,突然乍现一道精芒,不过这一切巧莲并未看到。
而这道精芒,则预示着老犁头的阴阳眼已经打开,接着,他又在胳膊和腿上涂了一些黄泥,涂完之后,泥巴已经所剩无几,不过他抠了又抠,还剩下掌中一小坨。
当老犁头转身时,巧莲看着老犁头眉毛上那两道泥杠,便忍不住狐疑道,道:“老犁叔,你咋把眉毛,还涂起来了呢?”
“你不觉得好看吗?”说着,他又在唇角边画了两道八字胡,这一行为,又惹得巧莲一阵莫名其妙,这一切似乎短暂的让她忘掉了所有的痛哭与悲伤。
从这件事上看,老犁头情商并不低,但为什么就一辈子没讨到老婆呢,这可是一个令人深思的话题。
老犁头把自己精心和制的尿泥,与巧莲各自抹上之后,便有了一定的抵抗阴邪之物,才与其继续向前走去。
自从抹了这童子尿泥,周围那些阴邪之物,可谓闻风丧胆,从阴灵的视角看,大老远就见两个神人走来,一个是眉间上白毫相不停闪着金光,脚上驾着鎏金莲,如观音大士一般。而另一个则白衣塑身,一双浓眉大眼,长须抚衫,似八仙之一的吕洞宾,望着他们走来,那些躲在阴暗角落里的阴灵,一个个惊恐万分。
那些因为受到惊吓,漫天遍野不停哭喊的阴灵,对于已经开了阴阳眼的老犁头来说,它们的一举一动可谓看得清清楚楚。
巧莲并没有开阴阳眼,所以这些东西,她还并不知情。
老犁头看着场面异常混乱,生怕惊扰了它们,再跑去各村庄祸害村民,于是连忙奔上一高丘,喊道:“人鬼各道,仙法留情,贫道至此一过,别无他意,尔等回巢,休要慌乱不安!”
看到金芒裹身的老犁头,活脱脱就是一个上神仙道,众阴灵瞬间消失而去,各自钻进了坟穴中,不敢再出来游荡。
而肉眼凡胎的巧莲,看到老犁头,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衣服,脸上画着泥巴,站在高丘上的那段喊话,早已笑得前仰后合,几乎忘记了自己的丧子之痛。
“老犁叔,你这是做啥子?”巧莲捂着嘴笑道。
老犁头看了看自己这身奇怪打扮,还有刚才莫名其妙的话,瞬间也觉得有些滑稽。
“呵呵,没什么,这里阴气重,我这是在给自己壮壮胆子。”老犁头尴尬道。
巧莲无语地摇了摇头,还真以为他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子,而根本不知道背后的真正原因。
老犁头喊完那些话,一路上还真平静了,一点诡异的事都没生,而且天也明亮了许多。
一路畅通无阻,两人很快便来到埋葬生子的地方,因为是老犁头埋的,又是白天来找,所以很快找到了坟墓。
可是结果却让两人大跌眼镜,因为坟被人挖开了,巧莲的孩子生子也不见了。
看着眼前这一幕,老犁头傻了眼,自言自语道:“怎么回事?不应该啊?”
望着一座被挖的空坟,巧莲不相信这是埋自己孩子的坟,她坚持说是老犁头记错位置了。
“老犁叔,你是不是真记错了,你再好好想想。”
老犁头打量着四周,确实是这个地方,自己肯定没有记错。
看到老犁头的无比肯定,巧莲瞬间嚎啕大哭了起来,自己的孩子刚死,这尸体又不见了,对于一个母亲来说,可谓雪上加霜,伤口上撒盐。
而埋葬孩子的老犁头,看到眼前的这一切,心里也是一阵五味杂陈,毕竟这孩子是他亲手埋的,都说人死要入土为安,可这尸体却不翼而飞,这对活了大半辈子的他来说,还是第一次遇到。
巧莲一边伤心欲绝的哭着,一边向老犁头问道:“老犁叔,您说这是咋回事?孩子过了一夜,咋就没了呢?”
被巧莲问的,老犁头也是一阵懵逼,暗忖难道被野兽叼走了,还是生子起来自己跑了……
一阵瞎寻思,他感觉越想越不对劲,而且越想越离谱,于是他一边想,一边就被自己否定了。看着老犁头困惑的眼神,巧莲哭得更伤心了。
老犁头掏出腰间的烟袋,坐在一个土堆上,郁闷的抽起烟来。
由于是大旱天气,气温高,很快抹在两人身上的黄泥干了。黄泥一干,里面的水分自然没了,童子尿也就越来越少,甚至不复存在。
没有了童子尿,这就引出了一系列的问题,童子尿就像一层保护膜,它保护的是从灵眼包裹着的灵气。没有了这层保护膜,就像没有盛水的容器,水很快就会流失,灵气很快消散于空气。所剩的这些干干的黄泥,也就没有了作用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