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邵霆看着母亲那张充满畏惧的脸,心底不住嗤笑。
原来她不喜欢白菀,只是担心被京市厉家的人瞧不起,也害怕被连累。
明明他们又不靠着京市厉家的人吃饭,为什么要那么害怕那个所谓的厉三爷?
他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!
厉邵霆心中窝火,冷声强调道:“这件事还有蹊跷,我会调查清楚真相的,先别让警方牵扯进来。”
“这还有什么好调查的?”
周佩兰快要被这个榆木脑袋似的儿子气死了,歇斯底里道:“我看你真是昏了头,明明亲眼看见那个女人害死了我的大孙子,还要为她狡辩!”
她绝不允许白菀这个女人,接二连三地影响他的儿子!
唯恐生变,周佩兰一边拿出手机要打电话,一边说:“不能再等了,我现在就要报警把白菀抓起来,不然不知道她又躲到哪里去了,这次,绝不能放过她。”
刚走到病房门口的白菀蓦然顿住脚步,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。
她慢慢抬手推开门,对上周佩兰愤怒的眼,语调讥诮:“厉夫人这是要报警抓谁?好大的派头啊。”
听到白菀的声音,病房里的几个人纷纷变了脸色。
白菀怎么会来这里?
还是周佩兰最先反应过来,当即就冲上来质问道:“好你个白菀,居然还敢来这里挑衅,谁给你的胆子?”
简直就是自投罗网。
白菀轻笑了一声,从容不迫地回了一句:“为什么不敢来?我行得正坐得端,又没做亏心事有什么不敢的?”
周佩兰简直要被她这无耻的模样给气笑了。
她气得胸腔起伏,指着白菀的鼻子就骂:“你害死了我的大孙子,就是个杀人凶手,居然还敢说自己没做亏心事,不要脸的小贱人,你走在路上不怕被雷劈吗?”
白菀冷笑:“谁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还不一定呢,厉夫人慎言。”
她语速很慢,口齿清晰,在场所有人都听清了这句话,一时心思各异。
周佩兰脸色骤然泛冷,没好气地问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邵霆可是亲眼看见你刺伤许蜜的,你不是杀人凶手,难道还能是许蜜自己发疯,害死自己的孩子不成?”
白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。
她也不说话,就静静地看着病床上装可怜的许蜜。
许蜜心里慌得直打鼓,根本不敢跟白菀对视,更是一时连哭都忘了。
白菀目露讥诮,毫不避讳地问:“许蜜,你是要自己承认,还是要我在大家面前揭穿你?”
“我……”许蜜语无伦次地说,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,我承认什么?”
她笃定白菀不可能拿到什么证据,一定是在诈她,因此丝毫不敢露怯。
只听她厉声说:“白菀,我究竟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?”
“让你煞费苦心害死我的孩子后,还想把罪名推到我头上,你怎么这么恶毒啊!”
白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那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个跳梁小丑。
许蜜顿觉屈辱,掩面哭泣了起来。
这次她倒是哭得真心实意,像是真受了莫大的委屈。
一旁的苏莲月却没有第一时间去安慰她,反而起了疑心。
蜜蜜如果真有底气,这时候哭什么哭?
不是应该态度强硬一点吗?
莫非这件事真如白菀所说,另有隐情……
虽然这个孩子患唐氏综合症,本就不该留。
但苏莲月也没想到许蜜会下这么狠的手,一时心绪复杂。
一个是她养了二十多年的养女,一个是她流落在外吃尽苦头的亲生女儿。
白菀在她们白家享了那么多年的福,她不能再对不起许蜜了……
眼下,只有舍弃白菀,才能保住蜜蜜的名声。
这个时候吃点亏也是对蜜蜜的弥补,是她应该做出的让步!
这么想着,苏莲月突然站起身,直直朝白菀走去。
当着媒体的面,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了白菀一巴掌。
厉邵霆看着母亲那张充满畏惧的脸,心底不住嗤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