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雪蕙很是烦恼,明明不该理谢危。手又习惯性地拍他的背安抚。
她把着谢危的脉,感受到他心跳已平复,就推开他。
谢危离开她一点,手却没收回来。他凝视着她说:“在山里也是这样,你抱着谢某半宿。”
见姜雪蕙没有反应,他提醒道:“第一晚。”
姜雪蕙瞳孔巨震,所以就是从那时开始出的错。
她颤声道:“你那会不是昏迷了么。”
谢危点点头,道:“可是身体有记忆,你的眼泪滴到我的脸上,我能感觉到你身上和手上的温度。”
姜雪蕙大惊:“你那会就对我”
谢危忙道:“不是,我没有。只是我们回到京城,你父亲想让你同张遮定亲,我才大张遮两岁,我想既然他可以,我为何不能。”
姜雪蕙呆了,原来张遮才是剧情改变的原因。
第二世本该是姜雪宁成年后才认识的张遮。所以因为父母对张遮的喜爱,诱发了谢危的念头。
姜雪蕙无言以对,她绝对不后悔改变张遮的人生。
她曾后悔留下照顾谢危和姜雪宁,可是这么一算,从她改变张遮开始,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,她怎么跑都会被留在他们身边吧。
姜雪蕙想通了这一点,抿着嘴不再说什么。
谢危却又抱住她:“谢某最初只想看着你,回报你的善意。可当你成年了,我的想法就变了。
你心肠那样软,知晓我的秘密却不忌讳。我再也找不到像你这样的姑娘了。我心难自控,对你生出思慕之情。
我的一切皆归你。你若恨谁,我来处理。你做任何事,都有我兜底。只要你留在我身边,好不好。”
姜雪蕙听出他话中凛冽的杀意,她摇头说:“不好,沾血的事犯法。我也不是惹是生非的人。我有能力保护自己,无须任何人为我兜底。”
她话音一顿,突然想起去杭州路上,父亲收到那份无名氏寄的邸报,惊道:“那邸报是你寄给我父亲的。老畜生是你下的手?你怎会知道”
谢危不否认,神情流露出几分痛色。
姜雪蕙没好气道:“做的很好。下次别那么做了。您别担心我,我没吃亏。我给他下了毒,本来就让他生不如死了。”
哎,一时嘴瓢说出来了。可见到谢危没有异色,反而流露出几分赞赏。
姜雪蕙觉得无语了,她和他怎么像两个变态在碰头啊。
她明明是遵纪守法的人。在古代没人权才逼的出此下策。
她冷冷地说:“你既知我是什么人,就不怕我哪天看你不顺眼给你下毒。”
谢危笑道:“只要姑娘在谢某身边,随你处置。”
姜雪蕙叹气,她真的为自己不如谢危的变态而发愁啊。
第二世的姜雪宁至少变成一个好人,凭本心做事,努力弥补过错,让谢危也收敛了许多。
而她做不到那份纯粹,她真没信心拉谢危回归正途。一个不好,自己也折进去了。怎么看都是亏本买卖啊。
她推开他,故意说:“可是我本性不好,所以想找个好人托付终身。”
谢危拉起她的手,道:“那等谢某报完仇,我再达成姑娘的心愿好不好。”
姜雪蕙不信他,抽回手,嫌弃道:“到时候你结仇太多,变好人只会死的更快。我不喜欢惹麻烦,更不喜欢同麻烦凑合。我说不过你,但你也别想说服我。”
她起身背起琴,拎上食盒。谢危端详她留下那瓶香露,问:“你怎么会准备这东西?”
姜雪蕙顿了顿,说:“狂犬症,我不怕猫狗,可我畏惧它们的爪子。”其实这只是一半的原因。
谢危明白了,他温和一笑:“正巧谢某府中不养任何猫狗。”
姜雪蕙不说话,赶紧走人。她连礼都忘记行了,实在是怕了谢危这种顺杆子往上爬的本事。
谢危见她火急火燎跑走的身影,在她后头笑了出声。有时她同姜伯游还真有几分相像。跑路的姿势都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