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姐……”

“采薇……”

两道痛苦的声音同时响起，凌归澈看着空中如柳絮般轻飘飘的人，声音嘶哑。

刘砚反应过来，急忙跑到莫忘身旁，他连自己手上有食盒都忘记了，紧紧攥着不曾松手。

林远泽一抬手将那东西打飞出去，众人才看清那是一只足足有野猪那么大的虫子，此刻仰面朝天，毫无声息。

凌归澈赶到玄薇身旁时，她正大口的吐着血，脸色苍白，嘴唇也白的没有血色，唯一的血迹显得那样刺眼。

玄薇一边笑着吐血，一边坚持着跟他说“望舒……别来无恙”

凌归澈闻言，再也控制不住落下泪来，他颤抖着声音，双手结印“师姐，别说话……我在的，我会救你的……”

玄薇强撑着，费力抬起满是鲜血的手，想如同往常一样，轻抚他的头给予安慰，看到那刺眼的鲜血，最终还是放了下来，声音小而重“别……救我……命中有此劫……救天下”

凌归澈死死咬着牙，任由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，扑簌簌的往下落。

莫忘的脸上依旧平静的毫无波澜，只是眼中的绝望，仿佛要将人深深溺在水里，扶着玄薇的手轻轻颤抖。

他闭了闭眼，轻声道“采薇，那个答案早就藏在我心中了，现在，你还愿意听吗？有，很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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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薇听完后，嘴角勾起一个灿烂的笑容，声音又清又远“我……知道……”

凌归澈轻轻闭上双眼，晶莹的泪珠无声地滑落，悄然打湿了他身下的黄沙。

玄薇注视着他，眼中充满柔情和关爱，她嘴角露出一抹微笑，缓缓抬起手，虚虚地放在凌归澈低垂的头上，指尖微微颤动，最终还是没能落在他头上。

玄薇看着四周关切的眼神，声音极轻“不必担心，我做了……许多菜，你们回去记得吃哦，望舒就……拜托了。”

说完，她虚放在凌归澈头上的手，无力的垂了下去，一双秋波潋滟的眸子也渐渐闭上。

叶启等人纷纷低下了头，不愿再去注视玄薇仙子那弥留的模样，这无疑是对她的极大亵渎与不尊重。

他们曾经也在玄薇温柔的注视下，在凌霄宗和归澈玩闹，与归澈一同吃过玄薇亲手烹饪的美食，与其说玄薇是归澈的师姐，更像是他们每个人成长路上极尽温柔的姐姐。

莫忘轻柔的接住倒下的人，让她就像在怀中安眠一般，心中涌起万般孤寂，那个明媚鲜妍的姑娘，最终还是倒在他的怀里。

凌归澈颤抖着手轻轻擦去她嘴角的血迹，他师姐可是名动天下的玄薇仙子，玄月国的长公主殿下呢。

林远泽见状，眼眶通红，看着已经了无生息的玄薇，他喉头哽咽，半晌只能紧紧抓着凌归澈的手，以防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。

众人跪在玄薇四周，无一人说话，只愣愣的看着失去生息的玄薇，耳畔只有狂暴的风和凌归澈隐忍的啜泣。

莫忘缓缓闭上了双眼，在睁开时眼中只剩泪光闪烁，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怀中的人。昔日本就清瘦的身影，此刻在他的臂弯中更显得娇弱。

恍然间，仿佛时光回溯，回到了当初在枫树下接住玄薇的那一瞬。彼时的她尚且年幼无知，而此刻的她却芳华依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