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奇一站起来,也不管众人以疑惑的眼光看他,一缕烟般往迎儿离去方向追去。南宫奇跑遍大街小巷,直至天色已黑,毫无发现。
垂头丧气地回到客栈,芙蓉已满脸忧愁地等待已久。见南宫奇无恙归来,愁容尽散。
「相公,方才蓝姑娘来过。今天发生的事我大概也明白了。」芙蓉忽然跪下,涕泣流泪说道:「相公,请你去救一救张教主,让红巾军北逐蒙古鞑子,恢复我大宋江山。」
南宫奇吓了一跳:「你别这样,可知这里乃大元治下,这种大逆不道之言,要招杀身之祸的。」
「我死不足惜。」芙蓉道:「芙蓉恨不生为男儿身。但求能为父亲了却心愿,万死不辞。我是为爹爹求相公以国事为重,北逐蒙古鞑子,恢复我大宋江山。」
「起来罢。」南宫奇道:「我答应你,待这件事有些分晓眉目,我便去救他。」
「相公,难道有了芙蓉,你还不满足么?」芙蓉眼中的滚滚泪光,令南宫奇心软下来:「唉,如此大事,总得跟爹娘、还有娘子商议一下。」
「芙蓉虽是女流,也知国家民族大义,比儿女私情重要。相信迎儿姐姐还不是为了汉家大义才抢你的请帖。你若是如此关心她,更要去参加义举。相公你若不明白,可辜负了迎儿姐姐的一番苦心。」
「哎哟!我怎么没想到?」南宫奇执着芙蓉一双玉手,既是惭愧,又是感激:「芙蓉,谢谢你。」
南宫奇当即与芙蓉回到台州家中,请示父母。
老夫人闻言不禁忧心不已。老父默然不语,好半晌才绉眉道:「这件事你该跟你媳妇商议。」
南宫奇说出自己要参与营救张教主一事,江玉奴屏息静听,却对芙蓉正眼也不看一眼。
「你去罢!」江玉奴淡然道:「救张教主乃是家国大事!大丈夫四海为家,志在天下。何必为家室之累误了前程?」
南宫奇愕然一阵。
「武岳遗诗曰:莫等闲白了少年头。」江玉奴叹息道:「奴家亦不想让人家说我夫君是个只会花天酒地的二世祖!」
芙蓉向江玉奴盈盈下拜,说道:「多谢主母成全少爷,奴婢芙蓉代天下苍生叩谢。」
江玉奴也颇动容,轻轻地扶起她,轻叹道:「咱两姐妹同是天涯沦落人,还分什么大小,以后便姐妹相称,相依为命???」想到自己相公此去凶险,不禁哽咽失声。
芙蓉含泪再拜,说道:「玉奴姐姐深明大义,奴向姐姐再行礼。」
江玉奴坚持不肯接受。
「芙蓉,你乃赵氏皇族之后,这???」南宫奇尚未说完,江玉奴已愕然道:「什么?这???这是怎么一回事???」
南宫奇道:「玉奴是自家人,此事不必隐瞒。」于是把芙蓉的身世来历简述了。
南宫奇说得令江玉奴满脸惊奇。南宫奇说道:「宋室虽然已倾覆,我家亦是大元治下色目人子民,但宋室在白莲教辅助下大有复国希望。芙蓉你始终是宋室皇孙后人,玉奴又岂能受你跪拜?不若姊妹相称,反而甚好。」
「芙蓉一个末代皇孙,岂敢妄自尊大。」芙蓉凤目含泪道:「奴家命途多舛,沦入风尘,得配相公,已是万幸。若姊姊不嫌,芙蓉胆敢尊玉奴姊姊为大。」
江玉奴感动道:「好妹子。为姊何尝不是苦命人。」两女忽然悲从中来,抱头痛哭。
两女自怜自艾,惺惺相惜,却把南宫奇冷落一旁。
南宫奇见状也有些伤感,只得安抚两女道:「两位娘子放心,为夫此行必定小心行事,务必安全归来一家团聚。」话虽如此,可是命运弄人,谁又知道此去将会发生什么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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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夜两女你推我让,不肯与南宫奇同房,南宫奇啼笑皆非,自去房休息,可是一夜辗转难眠,想念着迎儿,于是又在房拿着归元秘笈参详。
「这本秘笈真的毫无用处?」南宫奇心想:「那乳娘又何必把它交给爹珍藏?还千叮万嘱不要打开?不对!这里面一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笈,只是无人能识破。林振元绝顶聪明,这事他一定有巧妙设计,八成敢情是林妈妈才知道如何解破。还好已有迎儿行踪,将来找到迎儿,不难找到林妈妈。到时再问清楚不迟。」南宫奇本来对秘笈内武功无甚兴趣,苦苦钻研亦只为寻找迎儿。如今已有线索,归元秘笈便不那么重要了。他想着想着,双手不自觉地把玩那,柔绢布卷成一团。忽然窗外吹来一阵风,烛光一明一暗之间,南宫奇感到一阵眼花时,看那秘笈字体浮动,两行字间并出了有意义句子:「古墓」。
南宫奇精神一振,定睛看去,原来他无意中把数页不相连的绢布上句子并列一旁,横看是有出现古墓二字。细心查看,那古字出现在第七页最第一行第四字,墓字在第二页第八行第五字。「古墓?莫非与古墓派有关?这是巧合么?」南宫奇心中一动:「难道林振元把一些秘密字句插在不同页上,但这却如何解读?」南宫奇再尝试解读,但始终不得要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