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人按照地图的标识,向着远处的河流进,边走边采集水果。他们今天的行程比较轻松,因为地图标识的路线,几乎都是选择靠近山脉的坡地行走。
山脉和森林相接的部位,植被比森林和沟壑里稀疏许多,几乎很少需要刀具开路,这让他们节省了很多时间和体力。
而且,这也是难得的偶然有风吹过的地方。一阵阵植物的清香迎面轻抚,让人神清气爽,脑袋似乎都清醒许多,八个美女分成三组,叽叽喳喳的说着话,倒有了几分游山玩水的味道。
由于经常可以碰到可以食用的水果,而热带水果大部分都是水分含量很高的植物,所以一行人整整一天没有休息,就这样不疾不徐,边吃边走,不觉饥渴。
每个人的背包并不重,最重的东西也就是两杆冲锋枪了,但是却在最强壮的两个男人身上,云崖暖和皮特早就习惯这样负重步行,这点重量根本没当回事。
如此走到傍晚,夕阳挂在遥远的树丫上,他们来到了一大片花丛之中,不是野草,而是一棵棵开着鲜艳红花的大树。
你无法确定,那一片片比手掌还大的花瓣到底是树叶还是花朵,但是你不得不被这样美丽的景色所震撼。
人群走过,惊起了无数大大小小的蝴蝶翩翩起舞。一条纤细蜿蜒的小溪在红色的树林里安静的流淌着,就像一个胆小的精灵,躲在那迷人的红色里。
溪水太小了,小到皮特甚至可以不需要助跑就可以跳过去,浅浅的溪水漫过水底密集而圆润的鹅卵石,倒影着上面的红色花火,给人天地一色的感觉。
麦克把脚踩进溪水里,里面五颜六色的鹅卵石很结实,并没有下沉,想来下面并不是淤泥,浅浅的溪水勉强没过脚面。
太阳只有小半张脸露在视线里,犹抱琵琶半遮面,估计再有一个小时,天色就会昏暗下来,皮特摆了摆手,让众人停住脚步,自己则大踏步沿着河岸走了一圈回来。
他在寻找适合露营的空地,这条小溪实在是太小了,所以这里不但没有河岸该有的河滩,反而植被非常浓密,高高矮矮的挤在一起,让人无处下脚。
“就在原地安营吧,两侧的植被太茂密了!”皮特对这云崖暖说道,似乎这个队伍里,唯一需要他去解释的人只有这么一个。
云崖暖点了点头,说道:“这样也好,明天起床了就能出,再好不过。”
夕阳下的红树林景色更加宜人,云崖暖和皮特看着几个女人出神的样子不由得好笑,这两个大男人实在是没有这种浪漫细胞。
不过大男人也有大男人的好处,两个老爷们大手一挥,包揽了所有帐篷的搭建工作,让几个女人和还处于残废状态的麦克去欣赏所剩时间不多的美景,毕竟当太阳完全落山以后,即便是在鲜艳的红色,也将屈服于黑暗。
五个帐篷,很快就在两个雷厉风行的人手下搭建完成,甚至此时此刻,还能看到弥漫在昏暗中的红色,几个人都不饿,一路上嘴就没怎么停过,虽然吃的是水果,但是肚子也并不空。
但是篝火还是必须点起的,因为他们需要开水,这些人不会傻到直接去喝热带雨林里面的生水,毕竟那和自杀没什么两样。
植被稀疏的地段很窄,就在他们行进的路上,所以五所帐篷一字排开,彼此相连,篝火也点起了两堆,分别置于营地的两端,以起到保护作用。
篝火起的时候,这一片似乎没有尽头的火云完全融入了黑暗,繁星点点挂在天空,女人们用开水浸湿了毛巾,在帐篷里擦拭着身体。
云崖暖坐在河边,看着小溪流入远处黑幽幽的山谷,那里的植被很茂密,根本无法看见幽深处的景色,他看着土著给他的兽皮地图,按照上面的标识,他们明天将要沿着这条小溪一路向下,直到那条何以乘船的大河。
溪流两侧的植被如此茂密,这也就是说,明天开始,他们必须蹚水而行,然而,这并没有什么不好,比起在茂密的植被里面披荆斩棘的开路,在这么浅的小溪里行走,简直就是天堂,就算这小溪有腰那么深,也会比山路好走得多。
皮特走过来,坐在云崖暖的旁边,望着远处的幽谷出神,云崖暖在包里拿出来两根自己卷的雪茄,递给了皮特一根。
这个壮硕的家伙一看到这个东西,开心的嘴都咧到后脑勺了,点了使劲抽了一口,翻着白眼,嘴唇哆嗦着,竟然没有一丝烟气跑出来,可见这家伙绝对是老烟民,早就憋坏了。
“嗨,云,你知道吗?以前我身上总会带着高度酒和雪茄,因为我最大的愿望就是,死的时候能够吸一口雪茄,喝一口酒,我觉得那就一点也不遗憾了!”皮特有些感慨地说道。
云崖暖能够体会到这种心情,经常面对死亡的人,往往都是自己的哲学家,他们看待事物的角度不是简单的利益,更多是生死之间。
这个世界上,最不喜欢打架斗殴的,就是那些见过生死,甚至是亲手杀过人的战士,因为他们懂得了什么事勇敢,什么是装逼,也明白生命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坚强!
一旦以生死看待事物的时候,你会现,很多事情都是小事。很多宗教信仰,可以让一个人的精神升华,拥有独特的气质,就是因为宗教很多时候,就是让人以生死看待问题。
戴安娜看到云崖暖和皮特坐在河边聊天,听到了他们的说的话,不由得笑着走了过来,挤在了云崖暖的身边,但是明明皮特那面的空地更大一些。
她打开身后的背包,在里面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陶罐,看着云崖暖调皮的眨了一下眼,然后对着一边的皮特说道:“嗨,皮特,猜猜这里面是什么?”
皮特看着这个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女人,看着她手里那个其貌不扬的陶土罐子,一时间有些迷茫。戴安娜拍掉了封口的泥土,拔出了罐子的软木塞,顿时一股清冽的酒香弥漫在空气里。
“咕噜”一声,皮特咽了好大一口口水,眼睛里闪闪光。
云崖暖在戴安娜的头上敲了一下,笑着骂道:“你个小混蛋,当时让你们不要拿酒,怎么还是背来了一罐?多重啊!”
戴安娜笑眯眯的摸着脑袋笑道:“不仅仅是我,玛雅和可心也都有带,你要把她们的头都打一遍,否则我可不依你!”
“美女先请!”云崖暖说道。
酒杯是云崖暖用竹子削的,这么多人要喝水饮汤,总要有个盛具。三个人拿着竹杯,斟满杂果酒,皮特用舌头舔了一下,在嘴唇上润了润,感受着那股香甜和浓郁的酒气。
他有些舍不得喝,怕这一口下去,就没了,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,那该多失落。戴安娜看着皮特那小气吧列模样,不禁失笑,急忙把酒罐子递过去说道:
“傻大个,这全是你的了,别舍不得喝!”
这样的称呼是亲近的意思,也是一个团队应有的样子。戴安娜喜欢喝酒,但是喝不多,一杯就够了,而云崖暖除非别人让他喝,否则是滴酒不沾的,所以这一罐子酒,自然就便宜了皮特。
皮特很感激的接过酒壶,心里却有些感激,仿佛间他觉得,戴安娜与自己亲近了许多,他甚至在想,如果自己能够拥有戴安娜,那么全天下的女人他都懒得去碰,或许这就是: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