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山寨很大,比玛雅以前居住的斐济部落不知道打了几多倍,几百上千人跪拜在地上,一起咏唱古老晦涩的歌谣,那声音宏达震撼,直指人心。
所有的声音,都汇集到他们眼前的小女孩玛雅身上,这些声音似乎变成了风,打着旋围绕在玛雅的身边,久久不散。
云崖暖这面四个人被这场面吓得够呛,别以为千把人很少,真聚集到一起,你会现人山人海来形容是绝对没问题的。
反而是玛雅的表情很平静,平静道古井无波。她在这样的情况下,没有任何特殊的表示,也没有手足无措,而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。
她似乎在感受着什么,这宏大的声音对她来说,似乎并不是用来听的,而是用心触碰,感悟。
也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,此时此刻的感受是多么的神奇,似乎有无数的看不见的线把她与这里的每个人联系到了一起,她能顷刻之间明白他们在想什么,他们在做什么。
是的,这些人在歌颂赞美自己,在他们的心中一直在呼唤一个名字,那读音她不明白,但是含义却在心里涌现,那就是母亲。
这些人在歌颂母亲,但是却是对着玛雅自己,对着一个还只有十三四岁的女孩。
一个身上穿着五色麻衣的女人缓缓站了起来,相对于其他女人的素白,她这一身衣服可以成为华丽了。
她来到玛雅身前,尽量低着头,不让自己的头顶高过玛雅,然后那位领队的老者后退三步,由那位衣着华丽的女子代替他的位置。
这位女子对着老者说了几句话,似乎是在布某种命令,老者接连点头应声,然后挑选其中几个人分别去山寨的四角,估计是换班值夜。
然后又说了几句话,所有的部落男子再次对着玛雅跪拜,然后跟随着女人们的脚步,前进了一距离,之后就停住身形,再次跪拜,目送女人们带着玛雅进入山寨内围。
云崖暖醒悟,这些男子都是住在最外层的帐篷里的,而女人住在里面更深的位置,这无疑是最安全的方式。
但是可心可不会这么想,她则认为这与安全与否没有任何关系,而是因为地位。她刚才已经看出来,这个部落女人的地位才是最高的。这些男人是不允许进入中间位置的。
地位高的人,才会住在中间的位置,这是自古以来,每个民族的共性。那么也就是说,这里应该是一个母系族群。
所谓母系族群并不等同于女权族群,但是不可否认,几乎所有的母系族群都是女权至上,可能除了大猩猩。
在母系族群里,每个人只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,而不会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,在这里没有婚姻制度,没有固定的伴侣,这样的制度,可以最大的增加部落女人的生育机制,增加部落的生存和传承。
这从帐篷的布局就可以看得出来,这些人异性之间是不住在一起的,外面几层住的是男子,而越到中心,就全部都是女人。
而山寨最中心的位置,一定住着整个山寨权力最大的女人,一般情况下这个女人年纪一定很大,德高望重,儿孙众多。
果不其然,在山寨的最中心位置,有一个很华丽的帐篷,工整美观,上面不知用什么颜料描绘了很多美丽的图案,有人有云有山有禽,人都是女人,云是白云,山是独峰,禽是火鸟,犹若仙境。
但是可惜,云崖暖没有机会看到这么美的图案,因为他也被留在外围,不允许进入内部,玛雅从进入山寨开始,就一直处在于一种奇妙的感觉之中,挥之不去,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个环节。
否则,这个小丫头一定会坚持要云崖暖跟随着自己,要不然她会害怕。
可心看着这些美丽的壁画,心下惊叹着原始画工的技巧可谓通神,无论禽鸟,哪怕是山川云都仿佛是活着的。
再看这座最中心的帐篷,相对于其他帐篷,可谓是巨大了,这座帐篷不像外围的帐篷是整体的半圆形,而是一个四方体的下半截,上面一个圆顶。
四面四色,前面火红为正门,左侧青绿,右侧基白,后面玄黑,右后门,圆顶则是土黄色,正应了东方甲乙木,南方丙丁火,西方庚辛金,北方壬癸水,中心戊己土。
这个部落很显然以土黄为尊,土者生化万物,所以以母为贵也就不奇怪了。
这座华丽巨大的帐篷之前,有一个石质的祭台,是三足鼎的形状。别人看到三足鼎或许没什么感觉特异,但是可心不一样,她对最古老的明曾经很痴迷。
她很清楚,鼎是华夏明和古埃及明所特有的,是权力的象征。只要是真品三足鼎,基本都是周朝以前的物。
商后周兴才开始有四足方鼎出现。也是在这个时候,古埃及明和华夏明才开始有了分支,而在这之前,几乎任何记录都显示,华夏明与古埃及的明是相同的始祖。
从黄帝和蝎子王无论从图腾还是在位时间上,都几乎一致,一直到蝎子王二世的图腾就是大禹的禹字,这一切都无法反驳的证明,这个世界最开始的时候,只有一个明源头。
而真正继承这一明,且从未中断过的,只有华夏神州。若无华夏,则世人无来处。
所以古语中国难生绝不是自欺欺人的自大,而是一个事实。生在中国无疑是作为一个人类最幸运的事情,因为从你出生开始,你就在一个最远古的明传承之中,你的基因里,将拥有比其他任何国家都丰富的基因记忆。
三足鼎之中香烟缭绕,那是这些土著用烧后带有香味的木头制成的焚香,味道很好闻,闻了之后让人心神安宁。
一群人来到鼎前,便不敢再前进半步,唯独一个人还在继续前进,那就是玛雅。
戴安娜和可心要追过去,却被几个女子拦住,她们似乎不敢高声说话,只是小声的说了几句什么,但是三个女人根本听不懂,还要追上去。
这些部落的女子这下也不说话了,直接拔刀出来,然后三个人全都老实了,就这么看着玛雅一步一步慢慢向前走去,没有人领路,也没有人告诉她该怎么做,但是她偏偏知道自己应该如何。
这种感觉很奇妙,无法形容,似乎是一种宿命,亦或是本该如此。
所有的这些女人,都低着头单膝跪在地上,包括戴安娜和可心濑亚美,都被强制单膝跪在地上,目送着玛雅进入那鼎巨大的帐篷。
看得出来,玛雅似乎处在一种被催眠的状态下,很像她在月光下起舞的时候,面容端庄神秘,谁也无法知道,那顶帐篷里到底有着什么,危险亦或是机遇,或者那就是一个睡觉的地方。
可是,戴安娜却不敢去赌,她必须要让玛雅清醒过来,回到自己身边,于是她张开嘴巴,正要高声呼喊,但是她旁边的女人似乎觉了她的意图,反手一掌打在她的后脑处。
没有出任何声音,戴安娜昏倒了过去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