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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星星 所以顾曜知也是老师?

福利院有一台老彩电,那是白榆小时候唯一可以看到外面世界的途径,厚度比屏幕还要宽,放五分钟后座就开始发热。保育员阿姨喜欢把手伸到后座去摸,通过这点观察孩子们有没有偷偷看过电视,遥控器的决定权也在她们手上,她们不看动画片,更喜欢爱恨情仇的纠葛,最好撕心裂肺,爱而不得。

说起来算幸运,白榆看的第一部的剧并不是这种题材,而是家喻户晓的还珠格格,寒暑假都播,从四五岁模糊能看懂到福利院倒闭。

她爱苦中作乐,总觉得自己也可以当侠女,长大后浪迹天涯、行侠仗义。

劫富济贫是不可能的,她帮助最多的是小动物,比如误闯进房间飞不出去的蜜蜂,落入蛛网的飞蛾,在公园口没人买被晒了一天的乌龟。

还有像此刻缩在她怀里像小猫一样的顾曜知。

这种错觉满足她心理上的需求。

有一个人,如此渴望她去拯救自己。

白榆看着谢澄川,像护犊子一样把顾曜知护在怀里,觉得他看着人模人样的,没想到竟是个斯败类。

谢澄川也此刻处于震惊中,酒是完全醒了,嘴巴张成一个‘O’的形状,眼睛亦是如此。

孽缘啊,孽缘,怪不得顾曜知明明下学期才调到老校区,结果非要立马就住进去。

他看着顾曜知那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由衷佩服,此刻终于领悟了他说的那句话。

——“有用就行,不要太在乎过程。”

效果是很显著。

谢澄川没听清顾曜知说了什么,醒过神来往位置上一坐,刚说完自己的名字,就听见白榆略带怒气的问:“就是你带他去的酒吧?”

印象里,谢澄川记得自己只和顾曜知去过一次酒吧,两年前在芷溪的那一次,也就是那一次,顾曜知遇见了白榆,但算起来,确实是自己带过去的。

可他也没拖着顾曜知进去啊。

他不敢乱说话,使着眼神询问顾曜知:“我应该带你去过酒吧吗?”

“看他干什么?”白榆敲敲桌子警告他。

谢澄川能屈能伸,当即滑跪为兄弟两肋插刀,诚恳道:“是我带去的,不过绝对没有下次了。”他信誓旦旦的伸出三根手指自证。

白榆以为他会狡辩一下,然后按照剧情你来我往的争吵一番,最后掀了桌子,她正好使出自己去年学的散打来应对。

此刻就感觉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,完全使不上劲。

可她又不能直接在大庭广众下直接说,你那是正经酒吧吗?你带他去的是男模店,是卖身的地方,因为老板娘见她已经走过来打招呼了。

她和老板娘客套了几句,怕别人知道顾曜知在男模店做过,拉起他的手就搭在自己肩上,“走,我带你回家。”留下谢澄川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揣摩。

她不矮,一米六六的身高在南方城市已经算得上中等偏上了,可顾曜知比她高了一个头,瘦瘦高高的,她感觉自己扛了根长木头,只是没有想象中的那股重量。

“密码。”白榆扶着他站在门前。

顾曜知鼓鼓囊囊的说了几个数字,她打开门扶着他进去放在了沙发上靠着,她之前修东西的时候来过这里很多次了,轻车熟路的给他倒了一杯水,顾曜知喝着水白净的耳根都在发红,像在喝了一整瓶二锅头。

她准备离开,可他喝水又呛了下,这下满脸通红。

想起前些天在电梯里听到的话,白榆怕他半夜不舒服想吐也被呛着,算了,就当作还他上次照顾自己好了。

她顺了顺他的背,等他平息了才问:“他为什么又来烦你了?”

“他喜欢的人嫌他老。”顾曜知放下水杯,实话实说。

“就不能不来往吗?”

“太熟了,没办法。”顾曜知这句也是实话。

也是,要不是感情够深厚,做过那样的事又怎么会原谅他,白榆脑海里闪过一张人脸,没再继续这个话题。

她问完,顾曜知突然长手长脚的圈住她,倚在她的肩上,瓮声瓮气的问:“你呢?也喜欢年纪小的吗?”

好奇怪,为什么用个也,白榆估摸着应该是谢澄川遇上了这个问题,她没有在年龄上设限过要求,碰见喜欢的人已经很不容易了,而且顾曜知本来就比她小啊,她最后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,“看情况吧。”

顾曜知沉默两秒又问:“上次在饭店那个是你前男友?”

“算不上,大学时候的事了。”

“那今天那个呢?”

“同事的哥哥而已,就是做蛋糕的那个,你不是喜欢吃吗?”白榆拍拍他的手,觉得他现在在耍酒疯,却有问必答。

顾曜知是心满意足了,想问的事情都有了答案。

他怕白榆在分开的那段时间里,又把心掰了一块分给了别人,后来者居上,他觉得自己也许会抢不过,也代表着白榆并没有多记得他,可以坦然与别人相爱。

但还好,并没有,其实这并不能代表什么,但很奇怪,他觉得心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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