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扬走在前方,距离荇止渊有几步之遥。
可荇止渊喋喋不休的话语就像是长了脚一般,一字不落得钻入他的耳中,他就是想要忽视不理,也难如登天。
荇止渊才不会在乎南扬是何感受,他只知自己的妹妹出嫁了,要离家了,内心十分不舍。
“芙儿,刚二哥说的那些,可都记住了?”
荇芙伏在他的背上,有些哭笑不得,“二哥,记住了,都记住了。”
然而,荇止渊仍然不放心,他叮嘱道:“芙儿,你可是咱们家里的掌上明珠,要是在那里受了委屈,莫要忍着,直接搬回家里来”
南扬终于忍无可忍,回头催促道:“二舅兄,走快些,莫要误了吉时。”
荇止渊话没说完,就被南扬打断,心有不悦,他没好气道:“着什么急?哥哥嘱咐妹妹,你不要插嘴,能听就听,不能就堵上耳朵!”
他捧在手心怕摔了,放在嘴里怕化了的妹妹要出嫁,他作为兄长,多嘱咐几句有什么不妥吗?还没礼成,就这样不耐烦,等真把荇芙嫁过去了,说不定他妹妹会受多少委屈呢。
南扬抬手扶额,他还是小瞧了荇止渊,奈何人家是舅兄,他就是再不爽也得憋着,把荇芙娶回家才是重中之重。
没有南扬打断,荇止渊絮叨起来没完没了,步伐也越发慢悠悠了。
在场的众人恨不能堵上自己的耳朵,免遭荇止渊的荼毒。可人家发话都没用,他们这些人更是不敢得罪这位荇二少,只能硬着头皮忍着。
站在荇止渊身旁的荇止衡,亦是头大如球。
他压低了声音,提醒道:“止渊,莫要胡闹了,误了吉时父亲饶不了你!”
听到他的话,荇止渊瘪了瘪嘴,也行吧,该嘱咐的都嘱咐差不多了,妹妹记性好,一定全都记下了。
如此想着,荇止渊才有些意犹未尽地闭上了嘴,“是,大哥。”
南扬无语,还是得拿出岳丈大人才能压住荇止渊这个泼猴。
出了太师府,荇止渊不舍地把荇芙交给南扬,还不忘再三叮嘱,“好好对芙儿,若是欺负她,我定不饶你!”
南扬点头,坚定道:“舅兄放心!”
一身红衣的喜娘走上前来,递了一个柰,口中道:“平平安安,顺遂。”
南扬小心翼翼地抱着荇芙上了花轿,轿帘随之垂下。
随着喜娘的喝声,“踏歌欢笑伴绣帘,金簪花脸舞脸扇,鸾翻凤舞情如烟,百年盟誓约长久。起轿!”
荇芙坐在轿中,手中紧握着金色的绣边团扇,面带羞涩的绯色,心中隐隐期待着未来的生活。
锣鼓喧天,鞭炮齐鸣。
随着迎亲队伍的启程,一台台精致的嫁妆从太师府大门抬出。
作为太师之女,荇芙的嫁妆自然也是极尽奢华。
这些嫁妆都是是荇夫人早早备下的,其中还包括卫家替她备下的嫁妆。武君侯府所给的聘礼也相当丰厚,荇夫人重新整理了一遍,而荇止渊又添置了不少嫁妆。
凤冠霞帔舞翩跹,十里红妆映玉颜。
围观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,不禁咋舌惊叹。
太师府果然财大气粗,嫁妆丰厚到足够普通人用上好几辈子。
凌青目瞪口呆,他知道太师府有钱,也知道卫家有钱,可亲眼看到这一幕,还是惊得张大了嘴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