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瓦隆,石中剑酒馆所在的整个街区。
存在于此的每条生命,每座建筑,在瞬息之间全部扭转成了造型各异的蛋。
令人毛骨悚然的破壳声响起,无数飞鸟扑打着翅膀四处飞腾,嘶哑的啼鸣响彻整个废都。
喷吐黑烟的男人站在鸟群当中,看向身旁的角落。
还是没了。
那个梅林…只剩下脑袋居然还这么难搞吗?
——
阿瓦隆一处不起眼的角落。
咚!
几道人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半空,重重摔落下去。
“水石!”粉蝰伸出手掌。
地面猛然扭曲,掉落下去的身影溅起涟漪,在混凝土路面中扑腾着爬回硬实的人行道。
“呼…逃…逃出来了…”粉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,“杂鱼你…你怎么了?”
“咳…呕…”王锦捂住喉咙,漆黑的液体不断从口中吐出,胸腔缓缓亮起光芒。
片刻后,他擦了擦嘴角,面色苍白地抬起头。
原本王锦有机会干掉一两个人再离开,可蛋先生想到了这一点,为自保全力释放了烟雾。
那种规模绝对能用恐怖来形容。
在几乎覆盖了一切的炼狱之中,同时带走梅林脑袋和粉蝰已经很勉强,王锦必须舍弃掉自身安全才能成功逃脱。
他被烟雾波及了。
嘎吱…嘎吱…
手脚扭转着从身体上脱落,破壳的鸟儿腾空而起,冰冷地注视着面前的几人。
飞鸟的脸迅速扭曲,成了带着防毒面具的人脸形状。
那是蛋先生,他正在借此确认王锦的位置。
“去死!”
粉蝰猛然挥手,地上的杂物腾空而起,将它们砸的粉碎。
死去的飞鸟变回了残破的肢体,显然是不能再用了。
“干得好。”王锦喘着粗气。
很险。
王锦能猜到为什么蛋先生的烟雾只影响了四肢。
托电话亭小姐的福,自己的内脏被各种奇怪的东西庇护着。
除了白之蠕虫以外,似乎还加上了黑山羊幼崽和月兽。
当然,这次能够幸免也是因为没在烟雾中暴露太久,否则情况会如何还真不好说。
“没事就好…没事就好…”粉蝰小声嘟囔着,伸手擦了擦眼角。
“哭什么?你不是日耳曼纯爷们儿吗?”王锦颇有些好笑地看着粉蝰。
“谁哭了!”粉蝰抽噎两下,“我...我是故意的!以免你这个杂鱼太丢脸了!”
“哈…”王锦声音沙哑地询问,“梅林呢?”
“我在这。”滚落到一旁的脑袋晃了两下,表明了自己的存在。
王锦松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