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九城除了宽阔的大道,还有数不清的大小胡同,纵横交错的胡同,才是四九城的命脉所在。
一条条曲径通幽、古朴静镒的胡同之中,尽是青砖、灰瓦、灰墙与绿树。
孙家胡同偏中央的位置,有一朱漆大门,门前有两个方形门墩,这就是岑子酒生活二十年的岑家。
见大门紧闭,岑子酒上前叫门,片刻之后,大门便被打开。
岑子酒抬脚迈过门槛,在下人的问好之中,走进院中。
岑家世代经商,到了岑子酒父亲这一代,已算京城知名商人。
自然而然,岑家宅邸不小,前厅,后院,后花园那是应有尽有。
岑子酒没有回自己的院子,而是去了后院,也就是他母亲的院子。
后院的一间房间内,一个身穿旗袍的中年妇女,坐在一张太师椅上,手中拿着一本籍。
她的眉宇之间充满了专注,仿佛在这个寂静的世界中,只有她和是真实的存在。
自然而然,岑子酒的到来,中年妇女也不知。
一旁的小丫鬟看见了岑子酒,刚要张口问安,被他用眼神阻止,示意丫鬟不要出声。
小丫鬟面容清秀,未沾粉黛,却白里透红,带着点婴儿肥。
她识趣地闭上嘴,眼神透着欣喜,时不时偷瞄一眼。
见小丫鬟很配合,岑子酒朝她微微一笑,然后放轻脚步,来到中年妇女面前,伸出右手,想把拿走。
在即将要碰见籍的时候,中年妇女突然用打了他的手背,发出啪的一声。
岑子酒立马把手收回,装作很疼的样子,委屈道:“娘,手都被打肿了。”
中年妇女就是岑子酒的母亲,名叫孙惠敏。她的面容犹如秋日的阳光,虽已经略有风霜之色,但仍旧温暖而和煦。
她抬起头,眼中带着慈祥的笑意,“少装腔作势,我用多大的力我自己清楚,再说了,你皮糙肉厚,还能打肿?”
岑子酒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一下,低头捏了捏自己的手背,虽然不是细皮嫩肉,但也不是皮糙肉厚吧。
小丫鬟看见他的表情,扑哧一笑,见岑子酒看来,她笑的更甚。
岑子酒无奈,只得瞪了丫鬟一眼,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“秋素,还不给本公子上茶。”
秋素,就是小丫鬟的名字。
小丫鬟忍着笑意,向外走去,在路过岑子酒身前,朝着他扮了个鬼脸,不等他反应,直接快步离开。
岑子酒无奈一笑,秋素这小丫鬟,一点也不惧怕自己这个公子哥,究其原因,还是自己太善良。
孙惠敏放下手中的籍,拿起茶杯喝了一口,“酒儿,今日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。”
“娘,你这话要是让外人听见,还不得认为,你儿子有多不孝呢。”岑子酒苦着脸,把手中的折扇放在一旁。
“你孝顺?你要是孝顺的话,就赶紧成个家,让我这个半截身子已埋进土里的人呀,也能看见第三代人。”孙惠敏放下茶杯,饶有兴趣地盯着他。
又来了,又来了!
岑子酒瞬间一个头两个大,他实在想不明白,自己刚弱冠之年,居然被催婚,这还真是中华父母的优良传统美德啊!
拿起桌上的折扇,岑子酒起身就往外走,他心中想着,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。
“你给我站住!”孙惠敏拍案而起,直接来到岑子酒身后,伸手抓住他的耳朵,“你个混小子,只要说成家之事,你就跑,你给我回来。”
孙惠敏咬着后槽牙,丝毫不顾及岑子酒的哀嚎,揪着他耳朵,把他拽了回来。
“你给老娘坐下。”
岑子酒委屈巴巴地坐在椅子上,右手还捂着耳朵。
“哈哈…谁惹我家夫人不高兴,让她说话如此大声。”
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大叔声音,从门口传来。
岑子酒嘴角一撇,这声音他在熟悉不过,这是他父亲的声音。
一个面带笑容的中老年男人,不慌不忙,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。
岑棚,岑子酒的父亲,刚过知天命的年纪。
他身体微微发福,额上镌刻着皱纹,两鬓夹杂着银丝,眉毛和胡须失去了昔日的光泽,但不大的眼睛,却充满了智慧的光芒。
岑棚看见自己夫人单手叉腰,面有余怒,又瞥了一眼岑子酒,他心中已明了,这准是自己的小儿子,惹自己夫人不高兴。
“酒儿,你又惹你母亲生气,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!还不向你母亲道歉。”岑棚双手背后,板着脸道。
岑子酒瞥了他一眼,没有理会他,而是拉起孙惠敏的手,略有撒娇道:“我的娘亲啊,不是儿子不想,而是自古长幼有序,岑子津还没成亲,我这个弟弟岂能抢先啊!”
孙惠敏眉毛微蹙,狐疑地看着他,“你说的是真的?”
“自然是比真金还真。”见母亲疑惑的眼神,岑子酒举起右手,竖起三根手指,“我岑子酒对天发誓,如若欺骗娘亲,我就…”
孙惠敏一巴掌打掉他的右手,略有埋怨道:“不要胡乱发誓,小心灵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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