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晨,阳光透过一尘不染的窗户照进了屋子。
早已洗漱完毕的维克多,推开窗户看向了外面,满眼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和草坪。一个人拎着布袋子的老太太,缓缓地走到了草坪边,朝地上撒了一把什么东西,然后成群灰色的鸽子和黑色的乌鸦,就从树上扑腾而下,争抢老太太撒下的食物。
此刻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,维克多转身走到门口,打开了房门。
站在门外的是雅科夫,他见维克多出现得如此迅速,不免有些吃惊:“维佳,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?我还以为你在睡觉呢。”
“睡不着,就早点起来了。”维克多望着雅科夫问道:“我们什么时候去机械厂?”
“我们先去吃饭。”雅科夫说道:“吃完饭就去机械厂。”
两人吃完早餐,坐上发动机制造厂提供的吉普车,前往十几公里外的机械厂。
机械厂虽然也是国防单位,但他们的防御措施却并不严格。门口执勤的哨兵看到驶过来的吉普车,是属于发动机制造厂,根本没有拦车,就立即拉起护栏放行。车经过他的身边时,他甚至还挥手和司机打招呼。
维克多看到哨兵的举动,便好奇地上了年纪的吉普车司机:“司机同志,我看您和门口的哨兵好像挺熟悉,您经常来吗?”
“少校同志,”司机一边开车,一边扭头对维克多说:“我
们两个厂本来就有联系,特别是战争爆发之后,我几乎每天都要开车来一趟。来的次数多了,门口执勤的哨兵都认识了我这辆车,所以根本不用检查,就直接放行了。”
司机对厂里的环境很熟悉,很快驾车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厂部大楼前。
他将车停下后,扭头对坐在后排的维克多和雅科夫说:“两位指挥员同志,这里就是机械厂的厂部大楼。厂长科瓦尔斯基的办公室在三楼,你们上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。”
两人刚走进大楼,便有一名工作人员迎上来问道:“两位指挥员同志,请问你们到这里有什么事情吗?”
“我们是从莫斯科来的,”雅科夫面无表情地说道:“你们的厂长在什么地方?”
作人员被雅科夫的这种说话口吻吓了一跳,以为是内务部派人来抓厂长。但看清楚两人穿的都是普通陆军的制服时,心里才暗松了一口气。他抬手向上一指,说道:“厂长在三楼的会议室,正在召开每周一次的工作会议。”
两人沿着楼梯往三楼走的时候,维克多责备雅科夫:“雅沙,你刚刚说话的语气有点吓人,我看那名工作人员都被吓得打哆嗦。”
雅科夫哈哈一笑,说道:“看着他的那副苦瓜脸,我心里就不舒服,吓吓他心情顿时好多了。”
两人上了三楼,没有向任何人打听路,便沿着长长的走廊往前
走。根据苏联建筑物的特点,走廊尽头就是会议室,这是绝对错不了的。
在两扇紧闭的木门外,有个工人打扮的年轻人,坐在一把椅子上打瞌睡。雅科夫他们二人的脚步声,把他惊醒了。他抬头朝打断自己的睡眠的不速之客看了一眼,随后起身迎上来,礼貌而又警惕地问:“两位指挥员同志,你们是做什么的,到这里做什么?”
雅科夫掏出自己的证件,朝他晃了一下,随后揣进了衣袋,对他说道:“我是武器装备部的雅科夫中尉,我们刚从莫斯科来,有要紧的事情,要见科瓦尔斯基厂长。”
得知两人是来自莫斯科的重要人物,年轻人不敢怠慢,连忙用讨好的语气说:“两位指挥员同志,我是厂长秘,厂长正在开会,大概再过十分钟就出来了,请你们稍等一会儿。”他把两人请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,随后又主动地倒了两杯热茶端了过来。
两人的茶还没有喝完,会议室的门便打开了,一群穿着工作服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,一边走一边大声地议论着什么。男秘连忙逆着人群挤进了会议室,向厂长报告雅科夫他们的到来。
等会议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,一名头发花白的高个子男子,跟着男秘从里面走了出来。他来到雅科夫的面前,伸出手客气的问:“是从莫斯科来的雅科夫中尉吗?”
“是的
,我是雅科夫。”雅科夫点了点头,反问道:“您是厂长科瓦尔斯基吗?”
“我是科瓦尔斯基,我一直在等待你们的到来。”科瓦尔斯基和两人一一握手后,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:“请吧,请到我的办公室来。”
一行人来到厂长办公室,分宾主坐下后,科瓦尔斯基对雅科夫说:“中尉同志,我已经接到了上级下达的生产任务,刚刚就是在布置这件事。但步枪的制造没问题,可子弹的生产却是一个问题。”
“你们厂不是可以生产各种型号的子弹么?”雅科夫有些诧异地问:“怎么新型子弹的生产,会遇到问题呢?”
“中尉同志,怎么说呢。”科瓦尔斯基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维克多,心里暗自嘀咕,这位少校到底是做什么的,怎么从进门到现在一言不发呢?“如果是少量生产这
种特殊子弹,我们可以采用手工制作的方式来生产。但涉及到大批量的子弹生产,就意味着我们必须新开辟一条子弹生产线。”
“如果有必要再开一条子弹生产线,您就开呗,厂长同志。”雅科夫不以为然地说:“这有什么可犹豫的。”
“话不能这样说,中尉同志。”见雅科夫说得如此轻描淡写,科瓦尔斯基苦笑着说:“如果是我军列装的枪支,开辟多少条子弹生产线都不嫌多。可要是为了一种不知是否会列装部队的枪支
,来专门开辟一条子弹生产线,却是不恰当的。要知道,如今正是战争期间,我们的各种物资都开始出现短缺的情况,我们没有权利浪费宝贵的资源……”
“厂长同志。”维克多听到这里,打断了科瓦尔斯基后面的话,“为新式步枪开辟一条专门的子弹生产线,并不是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