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袍人闻言不再言语，围绕在他周身的杀气开始向剑身凝聚。

空看见黑袍人的变化，赤红的瞳孔中兴奋的神色更盛，他拿起双枪，发起猛烈的攻势。

“来啊，你不是自诩规则的扞卫者吗？让我看看你这所谓的规则，到底值几斤几两！”

黑袍人提剑应对，他的速度出奇地快，力道也完全不是人类能够企及的，他剑法精湛，亮银长剑在他手中，仿佛与他融为一体。

只不过，空的速度更快，力道更加强大，枪法更是出神入化，两分钟很快就过去，黑袍人却发现他无法对空造成任何有效的损伤，反倒是自己的体力在不断地减弱。

一枪。两枪，三枪…

一剑，两剑，三剑…

剑锋在战栗，枪意在烧，冷兵相接，碰撞出灼热的火花。那电光流转之间，金色的光芒将剑气完全压制。

“这是，什么力量？”黑袍人的声音已经不似之前那番充满威严，现在更多的是一种惊疑，一种难以置信。一介凡人，拿什么与自己作对！

他是神的代理人！半步亚神！他只需要在向前跨一步，就能彻底摆脱人类的层次，成为更加强大而优秀的存在！而如今眼前的人类，居然可以胜过自己，这怎么可能！

战衣眉心的四角星，骤然绽放耀眼的光辉，古老而神圣的图腾隐晦地浮现其中，摄人心魄。黑袍人心中的震惊变成了惊惧。

曾经他所阅读的古籍在他脑海中浮现，其晦涩难懂的字，让他产生了一种可怕的想法。

“你手中的，莫非是，世界树上的真货？”迟疑了一下，黑袍人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。

“你在说什么？”空的攻击并没有停，他一边挥舞着凌厉的枪尖，一边问道。金色长枪划破长空，留下一道道灰色的轨迹，吞噬着黑袍人的身体。

“晶卡！你们玩家所使用的晶卡，是对于世界树的晶卡产物的高仿！”黑袍人的语气显然异常激动，“真货的力量，是那些高仿品无法比拟的！”

“告诉我！你为什么会有真货？”急切地问出这句话，黑袍人不再主动攻击，他开始吃力地转为防守。

“我没办法回答你！”空一个横扫，将黑袍人扫出几米开外。

真货？世界树？什么乱七八糟的？空无心思考这些零散的信息，他也相信，如果他追问下去也不会有令他满意的答复。

瞄了一眼面罩右上方的时间显示，距离流星的使用时间结束还有刚刚好两分半钟。他不能在耽误时间了。

空深吸一口气，右手骤然发力，将手中的一杆长枪插入地面。

“轰！”大地震颤着，被一层金色的光芒所覆盖。金光所到之处，一种无形的压力悄然而至。与此同时，巨大的光球显现，将空与黑袍人都笼罩在了其中。

紧接着，光球内侧，无数根金色长枪显现，枪尖齐刷刷地指向了黑袍人。黑袍人面色冷淡，并未表现出害怕。在这绝对的压力下，他眉间却意外地写满了淡然。

“你做好决定了吗？”黑袍人问道，“你知道的，杀了我也不能对事情的根本产生影响。”

“但这是我所跨出的第一步。”空沉声应答。他战衣的左手上，握着的另一把长枪缓缓指向黑袍人。这一指，四周的无数金色长枪纷纷向着空的手中聚拢，它们共同形成了一根巨大无比的长枪虚影，笼罩在空手中长枪的周围。

“接好了！”空的眼神中，疯狂的神色在一点一点褪去，变得无比平静，但他浑身的气息在不断地扩张，膨胀，最终都汇聚到了枪尖处。伴随着他的猛然发力，巨大的长枪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力，似乎要把整个世界劈开。

这一击最终落下。但长枪即将把黑袍人吞噬之时，它鬼使神差地向着右边倾斜了少许，将黑袍人一半的身体抹除。

攻击结束，光球消失，天地间归于平静。

只不过，这一次，空高高在上地悬于空中，双臂抱胸俯瞰大地。而黑袍人跪在地上，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。

随着黑袍人的落败，原本灰蒙蒙的滤镜消失，黄昏恢复了它原本的色彩，四周的物体也开始了移动，而石万寿，也继续迈着僵硬的步伐向前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