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呀，你看起来很烦躁呢。”牢房中寂静无声，声音来自空的脑海中。

空先是愣了一下，随即反应过来，他朝着空气中淡淡地问道：“菊芒，是你吗？”

“是我，”菊芒的身影藏在黑暗中，没有出现，“我说过的吧，你要是能活到现在，我们会再次相见的。”

“说吧，有什么事？”空现在没心情跟她废话。

“有没有兴趣越狱呀？”

“暂时没有。”空摇摇头，“我可不想罪加一等。但如果拘留也可以假释的话，我很乐意提前几天出来。”

“害，现在跟你说这个还是为时太早，那我先跟你讲讲别的吧。”菊芒见空对于自己的提议完全不感兴趣，于是改变了自己的游说路线，“你对地下城感兴趣吗？”

“说说看。”提到地下城，空果然来了兴趣。毕竟他对于“地下城”这个东西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。他上一次听说这个名词，还是许多天之前，倾雪提到过一次。

“地下城呀，虽然说是地下城，但它们既不是一个城市，也并不都是在地下。”菊芒的声音有些感慨，仿佛陷入了回忆当中。

“别卖关子了。”空催促道。

“所谓地下城，其实只是一个入口而已，是通往另一个空间的传送门。在未开启的状态时，它们一般是一个长方形散发着白光的薄片。当地下城开启时，薄片就会变成一团黑色的透明的圆球，靠近它的人会被‘吸’入其中。但这也是有上限的，一般吸入8-12人就会彻底关闭。”

“那些被吸进去的人会去哪？”

“哎呀呀，倾雪没告诉你吗？哦对，也难怪，毕竟她自己也没有去过地下城。”菊芒的声音顿了顿，“传送门的另一边，是一场游戏。”

“啊？”

“你获得晶卡的时候，所通关的环境游戏还记得吗？就跟那个差不多，只不过，这个游戏空间，支持多玩家同时游玩，而且并非存在于幻觉之中，时间的流逝速度也与外界完全一致。当然，如果没有通关，或者违反了游戏中的条件，还是会死在里面。”

“而如果通关了幻境游戏，将会有大机缘。”

“什么大机缘？“空真的受不了菊芒如此吊人胃口的演说方式了。

“首先，所有参与游戏并成功通关游戏的玩家，他们的进度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增加，一般是百分之五，等级越低加的越多。其次，正常玩家的晶卡进度一旦到达了59之后就会完全停止增长，而通关幻境游戏之后，将会突破这一层限制，到达60之上。 只有当玩家的进度达到60之后，才算真正意义上的获得了使用晶卡的权利。”

“晶卡还能用的吗？怎么用？”

“这个嘛，我暂时不能告诉你。如果你有幸也到达了60的进度，到时候你自然就能知道了。好了，不要一直打断人家。”菊芒的有些不爽地吐槽道。明明这家伙刚刚才催自己快点说，而当自己想要讲重点的时候，又要提问题打断自己。

“抱歉，你继续说。“

“最后一点，通关游戏之后，玩家们将会获得‘通关证明’，通关证明的形状与晶卡差不多，但它们是不透明的。当今世界对于太平州普遍有两种猜测。第一种，大部分人认为，只有集齐了所有通关证明，才算是真正地通关了太平州这场‘主线游戏’，玩家们才能真正回到自己来的地方。而第二种观点认为，晶卡进度达到100之后，他们自己可以通关这场游戏。无论是哪一种，都与地下城紧密相连。地下城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了吧？好了，我姑且算是说完了，想问什么快点问吧。”

终于可以问问题了。空听完菊芒这短短几分钟之后讲述，大脑差点烧了，他急忙开口问道：“地下城的‘开启’与‘关闭’是什么意思？如果玩家进入地下城没有通关，那么地下城还可以再次进入吗？既然玩家可以通过地下城增加进度，那岂不是一直进地下城就可以轻松刷到100吗？还有，地下城一共有多少座，谁最先发现的？”

菊芒面对空连珠炮一般的提问，整个人都呆住。

“真敢问啊，一下问这么多。”愣了几秒钟，菊芒才幽幽开口解释道，“首先第一个问题，地下城的开启与关闭的问题。你知道关卡游戏的特点之一是什么吗？”

“你的意思是，”空脑子动的很快，迅速反应过来，“地下城是散落在太平州的副本关卡入口，只有通过了前面的关卡，才能进入下一关，对吗？”

“可以这么理解，你还算机灵。”菊芒夸赞了一句，“迄今为止一共发现了13座地下城，天安基地和五方境内各四座，安全区境内有5座。然而这十三座地下城一共只通关了9座，三家各持有三块通关证明。目前开放的那座地下城在安全区境内，还在通关的过程中。”

“想必你已经发现了问题，那就是地下城非常困难。低进度的玩家进入某过于找死，而高进度的玩家也需要花费巨大代价才能通关。往往10个人进入，有五个人能够出来已经非常不错了。所以所有玩家都对于进入地下城这件事非常谨慎，绝对不会有人蠢到拿地下城来刷进度。”

“当然，如果一批玩家在地下城中全死光了，那么地下城将会重新开放，直到下一批玩家进入。至于世界上第一个进入地下城的人，你可以大胆猜一猜。”

“啊？”空腹诽：这是我能猜的到的吗？不过他还是试探性地说道：“难道是，东方天？”

“不对。”

“那…谭宗正？”

“也不对。他们两个早些年可没那么有探险精神。”

“直接告诉我好了。“空不想猜了。

“再猜一次呗，很接近了。”

“等等，”空一脸难以置信，“该不会是，白草园吧？”

“答对啦！”菊芒笑道，似乎非常对空惊讶的反应十分满意。“我这也是道听途说的。白草园还只有十三岁的时候，偶然在自己家的地下室中发现了第一座地下城。也不知道是第一座地下城比较简单还是有新手保护等原因，她仅凭自己一个人就拿到了第一张通关证明。而她本人，也成为了当时进度最高的玩家，注意是‘当时’，现在肯定不是了。”

“在过去的那些年里，政权更迭，军阀混战，各种势力如同流水一般登上历史舞台又立马销声匿迹，而唯有谭宗正一家能以商人的身份一直存在，不仅仅是靠着强大的财力与发达的科技力量。你也知道，乱世中钱是最没用的，拿钱买东西不如抢的快。”

“那时的白草园，为了谭家，小小年纪就上了战场。可以说她靠着她快人一步的进度，为谭家后来建立势力奠定了基础。”

“唉，只可惜，”菊芒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遗憾，“谭宗正似乎从来没有把她当女儿看，反而将她视为一杆趁手的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