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月之期很快就到了,但姚纨懿还未出月子,便吩咐远青亲自带着太医去给庶人顾氏诊脉。
自从事发,她就一直被禁足在锦明宫中,哪怕赵太妃彻底失势被贬入宝华寺,她也一样是一日三餐,得以保留体面。
“庶人顾氏,是时候了。”
她紧张忐忑地望着眼前的远青和太医,顾氏在这一月里日夜祈祷让她怀上子嗣,可是身体却没有出现任何征兆。
“伸手吧。”
太医打开了药箱,拿出了一块白色干净的手帕,放在了顾氏的手腕上。
顾氏忍不住内心的惧怕,几乎全身都在瑟瑟发抖。
每一个呼吸都如一年般漫长,最后太医收好了所有东西,才向远青缓缓摇头。
“不!”
顾氏意识到自己的最后一线生机都泡汤了,顿时痛哭出声。
“多谢太医,我这就去向陛下复命。”
“不,不……”顾氏哭倒在地上,突然抱住了远青的右腿:“远青姑娘,我的家人……”
“陛下恩宽,只罢免了顾氏所有官职,没收财产。”
顾氏自知自己饭下这等罪孽,牵连族人远不止如此,姚纨懿的确下手轻了。
“代我多谢陛下。”
远青点头,施施然离开了,没有听到顾氏的喃喃自语:“或许只有这样,才能偿还一点罪孽。”
姚纨懿才听了远青的回话,还没说出要如何处置顾氏的时候,外面就有人来报说顾氏已然自戕了。
她沉默片刻,叹道:“好生安葬了吧。”
“是,陛下。”
原本在怀中甜睡的孩子似乎有些不安,嘤嘤地啼哭起来,姚纨懿轻柔地拍了拍,又拿起矮桌上的笔圈圈画画起来。
远青看了一眼笑道:“陛下是打算自己给小殿下取名字了吗?”
“朕想着先看看,等他写信过来,再说吧。”
岳稚垣的动作也很快,一封手送到,姚纨懿看到他选的字后会心一笑,两人竟是心有灵犀地同选了“镕”字。
“孩子,以后你的名字就是岳历镕了。”
远青笑着说道:“两位陛下心意相通,当真是羡煞旁人。镕者,冶也,相信小殿下未来必然也会长成一个有担当的栋梁之才。”
姚纨懿也为他择了一个乳名,名叫“时时”,她时时刻刻都盼着一家团圆的日子。
“陛下,沈大人来了。”
原是沈朗,他虽然武功高强,熟读兵法,但这也是第一次真正踏上战场之地,面对数万大军的进犯,总觉得心中底气不足。
“虽说此次备战不一定真的会打起来,但该准备的东西还是一点都不能落下。”
“是,陛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