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!”丹凤叫道,“姑娘你怎么了?”
梁玉摇揉着眉心,一脸惊恐:“做梦了,做梦了!”
丹凤忙着给她摩挲后背。
梁玉摇看着外面的大雪,满腹心事,心烦气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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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乞带着西山卫所的人处理伤员。
马德彪低声吼着,大大的眼睛里没有了神采,眼泪汩汩地往外流,后面车上拉着冰冷的马海峡。
石头蹲在他身边,不停地哭。
纪晓北坐在车辕子上,眼泪被寒风吹干了,心如刀绞。
石头和海峡走了以后,她待着无聊,也想去庄子上转转。
快过年了,慰问一下庄子的管事,她本来想让梁玉摇去的,还没来得及说,她就被外祖母家的人接走了。
天冷,她穿上了付老太送她的红色大氅。
没想到,海峡他们两个在路上遇到了劫匪。
要知道这样,她死活也不会让两个孩子来的。
“石头,海峡要救的那个同窗叫什么名字?”纪晓北声音沙哑地问。
“不知道,我没见过……”石头哽咽好久回答道。
那个人也受了重伤,被阿乞他们带走了。
这可怎么和海峡娘交代呀?
纪晓北咬牙,真想回去把那些流民碎尸万段。
雪越下越大,他们身上厚厚的一层。
马德彪停在了手工坊门口……
海峡娘哭的死去活来,纪家湾的女人们抹着泪温声劝着。
石头在海峡娘面前,长跪不起。
纪晓北黑着脸坐在海峡的身边,木然地往盆里扔着纸钱。
阿乞带着人过来了。
他接过纪晓北手里的纸钱,劝道:“姐,我来!”
“姐,海峡救的那个人叫白建堂,宣化府人,在求贤院读,和小厮准备回家过年,半路遇到了流民,白家人想来送送海峡,让我问问……”
阿乞低声说。
“去问问海峡娘吧!”纪晓北说。
海峡娘摇摇,目光呆滞:“不用了,六甲已经走了!”
阿乞丐递给海峡娘一个盒子说:“这是白家给的,要感谢海峡!”
海峡娘没有接,纪晓北替她接了过来。
海峡埋在了西山脚下。
海峡娘病倒了。
白府的人送过两次补品,总共给了100两银子。
有一天,石头对纪晓北说:“海峡临走的时候,说了一句话,他说,那个公子和梁姑娘最般配了!”
纪晓北惊了一下:哪个公子?
他救的白建堂?
“对了,梁玉摇外祖母家姓白!”纪晓北脱口而出。
她和石头互相看了一眼,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。
海峡不顾生命危险,挺身而出救白建堂,不是因为同窗情,是为了梁玉摇。
纪晓北拧眉问:“海峡还曾经说过什么?”
“对了,他说,梁姑娘有了相好的了!姐,那人就是白建堂吗?”石头恍然大悟,心里一阵钻心地疼。
“白建堂是梁姑娘的表哥!”纪晓北说。
海峡是为了梁玉摇死的,这事儿,只有海峡自已心里清楚。
别人都以为他是路见不平拔刀相救,为了救同窗而死。
纪晓北心里一疼:海峡这傻孩子,真的是太傻了!
石头拧着眉头,声音沙哑说:“姐,海峡已经走了,他的心思我们两个都清楚,能不能这事儿别告诉梁姑娘!”